然而,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今日發生的一幕,跟這位旭日峰主脫不了干係。
不僅如此,除去遷入山河境最初那段時日,後續四大主峰間、仙族勢力和凡俗勢力間的明爭暗鬥,也有他在暗中推波助瀾!
只不過,身為一峰之主的唐律,許多事情都不用他親自出面,只需稍稍透露一絲意圖,自有人費心費力去推動……因此,鮮少會留下行跡,予人口實。
除非唐律親口承認,否則僅憑捕風捉影,也不好用宗門法度去拿下他。
當然,沈墨也可仗著實力境界,強行將他制伏。
可如此一來,他先前的種種說辭、宗門的法度規矩,就都成了天大的笑話,與他初心相悖!
唐律也看出了這一點,神情也輕鬆了不少,撫掌笑道:“沈峰主人也殺了,氣也出了,差不多也該收手了。”
“待袁老祖出關,與我等商研出入秘境之法,方是眼下最要緊之事。”
“不知你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包括宗主袁青石在內,在場所有門人弟子都目光投向了沈墨。
被困在山河境中,哪怕修成了元丹境都不得自由,這種情況著實令人心生絕望;如今沈墨完好無損的闖了進來,說明他也有辦法離開,理所當然便成了眾人最關切之事!
豈料,沈墨卻搖了搖頭,依舊不疾不徐道:“我自有法子帶眾門人離開,不過,此事暫且不急。”
“毒瘡既已挑破,又怎能不祛病灶?”
“金殿主?”
手持捆仙繩的金馳念,當即應和了一身。
而後,便聽得沈墨繼續發問:“依門規法度,對同門強行搜魂,該如何懲處?”
他話音剛落,旭日峰主唐律神色大變,當即身上湧起大片靈光,化作一道光虹,朝袁鶴鳴老祖閉關之所遁去。
未等他遁出幾里地,沈墨冷哼一聲,一道鬥之大手印朝他打了過去。
當即,一頭栩栩如生、目光靈動的斗木獬,出現在唐律所化遁光一側,嘶鳴一聲,便用它的角狠狠的頂在了唐律身上。
遁光砸碎,唐律身形瞬間跌落下來,濺起一片揚塵。
隨著沈墨邁入元丹境,身上諸多功法的威能效果,也隨之暴漲了數倍,《星宿大手印》亦是如此。
其中的北方玄武七宿鬥之一印,能打出一道斗木獬虛影,用其犄角去頂撞他人,被它頂撞的生靈若身懷惡行,立馬便會陷入衰弱的負面狀態!
而世間生靈中,想要尋出一位至純至善之人,幾乎不可能。
故而,一旦被此大手印打中,哪怕是元丹境及四階強者,都得虛弱上一段時間,更別說半步元丹境的唐律了!
下一剎那,沈墨親手煉製的捆仙繩飛出,將墜地的唐律綁起後,拖回了眾人跟前。
而後,未等金馳念回答,他便施展了搜魂咒法。
磅礴恐怖的神魂之力,以《神魂觀想經》上記載的法門,朝唐律席捲而去。
不得不說,他身為臨江宗旭日峰主,縱然遲遲未凝結元丹,其神魂渾厚凝實程度,也遠超同階,已不比稍弱的四階生靈遜色多少。
奈何,唐律先是中了一招大手印,又被禁錮神魂、真元的捆仙繩捆住,壓根無法反抗沈墨的搜魂咒法。
片刻後,沈墨取出一塊玉簡,往眉心一按,將搜魂所得記憶畫面悉數鐫刻其中。
不出他所料,唐律暗中做的腌臢事不少,不僅僅只有被困在山河境這段時日,就連他未坐上峰主尊位時做得歹事,都被搜了出來。
還有一些年代過於久遠,就連唐律自己都有些記憶模糊了,不過在搜魂咒法下,沒有遺漏絲毫。
“諾,這些應當足夠坐實他的罪行了,按門規來辦。”
沈墨將玉簡遞給了金馳念,開口囑咐道。
此時,金馳念、宗主袁青石、各殿殿主、一眾核心等在場高層,神色都有些複雜。
修仙之輩,身上誰沒有一點陰私隱秘,是萬萬不想被人知曉的。
今日沈墨能對一峰之主搜魂,焉能保證他日,此等手段不會落到別人頭上?
對於此點,沈墨自然再清楚不過了,換成是他,他也不想被修為境界更為強悍之人,窺去心中私密之事。
隨即,他的目光望向了金馳念。
意思很明顯,是讓這位執法殿主,回答先前他提出的那個疑問。
金馳念剛檢視過手中玉簡,心中大為震撼之餘,呆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