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曉了。”

趙靈音點了點頭，打量著手中紫意縈繞的丹藥，若有所思道：“我記得夢澤姐姐正在閉關破境，不如……你把剩下這幾顆丹藥，給她送過去。”

“咦？”

沈墨略顯詫異的望了她一眼，見她目光清澈誠摯，並無揶揄之意，當是出於一片真心。

“你們關係雖然不差，但平時也不見得有多親密無隙，何時變得如此要好了？還縈懷她的修行，要我給她送去破境靈丹。”

趙靈音俏臉浮現一抹微惱之色，纖纖玉指用力在沈墨臉上掐了一把，嬌嗔哼道：“還不是你們這對青梅竹馬，彼此間……郎有情妾有意！我就是要對她十倍百倍的好，讓她心懷愧疚。”

“如此一來，但凡她敢做丁點對不起我的事，道心這一關便過不去！輕則境界退轉，重則香消玉殞。”

“我做了好人，又除掉了一顆‘眼中釘’，你還怪不到我頭上。”

“……”

沈墨聽得有些目瞪口呆，甚至猜不透說趙靈音這番話，究竟出於何意？

作為五品丹師、掌教夫人，哪怕趙靈音平時宅在府邸或藥王堂煉丹，不愛與人打交道，也有大把人為了討好她而自願充當“耳目”；是以，她對沈墨和陳夢澤之間微妙關係、明來暗往，心中一直非常的清楚明白。

今日忽然開口說了這樣一番話，讓沈墨有些糊塗，她究竟是在表達不滿，還有另有其意。

就在沈墨思緒飛快流轉時，趙靈音鬆開了掐住他臉頰的玉指，改成了輕撫摩挲，眉眼也舒展了開來，眸中帶著無盡繾綣和柔情，輕聲呢喃道：“你跟我說過的話，我都還記得。那時你說，你跟夢澤姐姐有緣無分……”

“可那時我便看出來了，你心中分明還留有一絲情意，對夢澤姐姐的情意！可能當時連你自己，都分辨不清，這是親情友誼還是男女之情。”

“我卻是明白，這絕非是親人好友間的感情！是遺憾、敬佩、憐惜、愛慕、慾念等編織而成的情慾……”

“哪怕百年過去，我依舊能感覺到，這份情感始終未曾消褪。”

沈墨莞爾一笑，並未否認趙靈音的話語，大手一攬將她摟進了懷中：“所以呢？你要‘剷除’陳師姐這尊大敵，還是要緊緊的看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