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臨到後臺,賀思嘉突然轉身倒走了兩步,目光追隨著一道擦肩而過的妙曼身影。
陸馨奇怪地看過去,見是個穿古裝的女人,腰身纖細,嫋嫋婷婷。
“小喬?”賀思嘉語帶興味。
陸馨很想捶他一拳:“少打人家主意,夢老師孩子都兩歲了。”
“哦,我就是問問而已。”
一回身,賀思嘉就撞上了一雙微冷的眼睛,不是令人發寒的冷,而是理智的觀察、居高臨下的審視。
賀思嘉愣了下,仔細去著眼睛的主人,卻見吳臻友善地衝他笑了笑,讓他一度懷疑自己看錯了。
這時,陸馨不知從誰手裡拿過花塞給他,壓著嗓子說:“你去送吧。”
賀思嘉掃了圈後臺黑壓壓的人頭:“送給誰?”
陸馨原本打算送給吳臻的,臨時改了主意:“送梅老好了,知道是哪一位嗎?”
賀思嘉當然認識梅慶這位國民度一流的演員,抱著鮮花過去了。
他長得好,想討人歡心時嘴巴又像抹了蜜,幾下子就哄得初次見面的梅老笑咧了嘴。但梅慶還要出席媒體釋出會,得趕著卸妝,只好另外安排人幫忙送客。
節目組過來時搭的先前租用的大巴車,一行人到了劇場外等車。
雨已經停了,潮溼的夜風吹散了窣窣聊天聲,賀思嘉雙手揣在褲兜裡,沒有焦距地盯著茫茫夜幕。
突然,他感覺身旁多了一個人。
賀思嘉微轉過眼,見吳臻站在他右側看手機,螢幕銀白的光照在對方臉上,投映出冰冷的線條。
兩人距離很近,他甚至能隱隱感知到吳臻身體的溫度,並且再次嗅到了宛如森林雪後般的冷香,不是他熟悉的任何一種香水味。
他以為吳臻過來是有話有要說,可直到車來了,對方都沒有說一個字。
就在他準備上車時,吳臻突然叫住他,“賀思嘉。”
賀思嘉回頭。
“要合作了,加個微信?”
吳臻的微信ID就叫“演員吳臻”,明顯是工作專用號,賀思嘉掃完二維碼,隨意衝吳臻揮了揮手,排隊上車。
他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望向窗外,見吳臻正和綜藝導演說著什麼,對方突然轉頭看了過來,隔著車窗與夜色,與他遙遙對視。
“在看什麼?”陸馨問。
“沒什麼。”賀思嘉扭回頭,壓低帽簷,點開吳臻的微信頭像,給對方發了個紅包。
紅包一共33元人民幣,約等於515日元,而昨天的擁抱只需500日元。
賀思嘉輕敲螢幕,留下一行字:多的算小費,不用找了。
當晚回到酒店,賀思嘉才發現吳臻發來條語音,時長只有兩秒鐘。他點選播放,就聽見吳臻帶了點兒笑的聲音,“謝謝賀老闆,晚安。”
吳臻音色偏清冷,但從微信裡聽來,或許是有些失真,又或許是語氣的緣故,非但不清冷,反而像浸染了燈紅酒綠的斑斕,繾綣又溫柔。
賀思嘉並沒有回,而是點進對方朋友圈,就看見吳臻四小時前發的一張圖。
圖裡只有吳臻一人,身著古裝,貼著長鬚,配文大意是要上場了,非常感謝今晚來捧場的朋友們,總之特別官方。其餘內容也全是代言推廣、作品宣傳,以及幫朋友們打的廣告之類,沒意思極了。
賀思嘉鎖掉手機,進了浴室。
次日,他乘中午的班機回國,一週後,團隊為他談下某高奢品牌的亞太區代言,但基於宣傳安排,暫時不對外公佈。
四月最末一天,賀思嘉和陸馨早上五點就到了B市國際機場,他們得搭乘七點的飛機前往臨近藏區的K市,再坐四五個小時的汽車輾轉進入八塔縣,因為《玩古》劇組昨天已在八塔縣轄下的村子開機了。
這趟航班只有公務艙和經濟艙,難以避開大部分乘客,賀思嘉故意排後登機,本以為自己是最後一個,沒想到坐下不久又見個身形挺拔的男人上來了,對方戴著墨鏡口罩,可賀思嘉一眼就認出那是吳臻。
“吳老師,真巧啊。”坐在靠窗位置的陸馨起身招呼。
吳臻一邊配合空乘放行李,一邊說:“不算巧,到K市每天不就這一班嗎?”
他身後跟著個微胖的年輕女性,像是助理,那妹子同樣認出了全副武裝的賀思嘉,聲音有些發緊地問:“賀老師也去K市嗎?”
賀思嘉正困著,聽完都笑了,“航班是到K市,我不去K市難道中途跳傘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