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他——”我的手指“憤怒”的指向那個說謊者,“他明明穿著裙子,很乾淨也很好看,為什麼不是女孩?”
星遙聽見我這樣“富有分析”的推理,真的嚇壞了,又哇的一聲哭起來:“媽媽,你騙我,我明明是女孩,很多人也都說我是女孩,為什麼你告訴我我是男孩,為什麼……”
“這個……”史媽媽機靈一動,指著剛才我進去的那個廁所說道:“因為阿遙只能進男廁所,而千燈進不去,所以阿遙是男生……”
“騙人!”我憤怒的看著那個漂亮的阿姨,“剛剛明明我也進去了,為什麼說千燈不能進?”
“啊?千燈你進男廁所了?”兩個媽媽都大吃一驚。我媽的臉迅速的熟了。
“嗚哇!千燈跟星遙穿同樣的裙子,進同樣的廁所,到底我是女孩,還是千燈是男孩啊……”
星遙穿著漂亮的小裙子,更加起勁的哭了起來。
那是我對我們最初的記憶。估計以前同睡嬰兒床的時候也沒少發生惡性事件,不過我已經不記得了。我記憶裡遙的第一個畫面,就是安靜坐著的,穿著小裙子漂亮娃娃,像我最喜歡的芭比。
那天的鬧劇以後,雙方父母想出一個最奇怪的方式讓我們相信彼此的性別。他們剪短了遙的齊耳短髮,逼他脫掉小裙子換上開襠褲。
“唉,我一直想養一個小女孩,可惜不能再讓阿遙穿我心儀的小公主裙了。”史媽媽十分遺憾的這樣說。
之後他們又一再的對我們進行洗腦,堅持稱我是他的“新娘”,而他是我的“新郎”。
他們說我們定過娃娃親。娃娃親是什麼意思?是大人們的家家酒嗎?為什麼我不是新郎?
大人們自以為很聰明,以為透過這兩個方式就可以扭轉局勢,卻不知上了幼兒園以後,我跟遙一起玩的時間那麼多,完全有時間對他進行再次“洗腦”。
“遙,你是女孩子,女孩子都是乾淨的,漂亮的,男孩子都是髒髒的,傻傻的,知道不?”
“嗯,我是女孩子,我是乾淨的,漂亮的。”遙乖乖的跟著我學。
遙真乖,我親了他一口。他也學我,在我臉頰上留下甜蜜的觸感。
“走,去尿尿。”洗腦結束,我得意的拉著他的小手往廁所走。
“不是噓噓嗎?”他跟在我身後,乖巧的說。
“一個意思啦……咦?你為什麼站著?”
“媽媽說……我應該站著噓噓……或者是尿尿……”
“為什麼要站著啊?我都是蹲著的啊。”
“對啊,為什麼你要蹲著?”他也覺得很奇怪。
我認真的想了很久,終於想出一個十分合理的答案:“因為蹲著比較省力氣。”
“是啊……”遙又被說服了,他蹲了下來。
“啊!我尿褲子了,為什麼你不會尿褲子?”他十分迷惑不解的問出這樣的問題。
在遙被我完全“洗腦”成女生之前,他的父母終於發現了這個嚴重的問題。為了即使扭轉這個極端錯誤的偏差,他們把遙放到姐姐的部隊大院裡。在這失去遙的兩年歲月裡,我的記憶都是空白的,空白的記憶裡只有一點異常清晰——我強烈的思念著我的小新娘子,儘管大家都告訴我那是我“新郎”。
兩年很快就過去了。
失去小新娘子的我對家家酒也失去了興趣,我開始喜歡能夠獨立完成的挖沙行動,並且樂此不疲。父母為我洗衣服洗到煩,已經改用軍童裝來裝扮我的童年了。
因為是春夏交際,怕我熱出痱子,父母給我剪了一個很短的短髮,以至於很多不認識我的大人都以為我是男孩子,尤其,在我玩沙子的時候。
這一天,我正在幼兒園的院子裡刨沙子玩,細緻的挖一條長長的戰壕,忽然一隻小腳丫子無意的踩中了我“萬里長城”的另一端(從沙堆的底部延伸開來的),立刻整個戰壕都如同多米樂骨牌一樣紛紛倒塌。
“你幹什麼呀!幹嘛毀掉我的戰壕?!”
我憤怒的從沙堆頂上衝下來——這個偉大的工程我眼看就要成功了!
真是太無情了!
“啊,我沒注意。”對方是一個同樣穿著軍童裝的小孩——不過我是中國陸軍,他是美國迷彩。
“賠我!”我推了他一下。
他似乎有些吃驚我的惱怒。撓著頭說:“對不起,不然我陪你再弄一條吧,我在大院裡也常常玩沙子,修的戰壕可漂亮了。”
於是我們冰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