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遙這樣笑著,一副無所謂而又壞壞的樣子。
嗚嗚……還是叔叔阿姨好,老爸老媽……丟臉死了……遙……我無視他的存在……既然叔叔阿姨這麼信任我,我就勉為其難,再當幾年遙的……保姆……女傭……丫鬟……共犯……替罪羊……催辦兒……
人生的悲劇繼續延續著,我的青春暗無天日。
上了中學開始,我和遙就開始瘋長起來。
雖然都是全班裡長得最快的學生,為什麼區別就那麼大呢?
遙小時候還是可愛的蘋果臉,大眼睛水汪汪的,像個芭比一樣人見人愛。可是一開始抽條就迅速的消瘦下去,小臉也尖了,眼睛也小了,鼻樑如同斧頭狠狠的劈過一般筆直堅挺,而細瘦而又結實的肌肉讓他的身體在白襯衫下若隱若現的浮想翩聯。而我呢?則正好相反……小時候因為營養不良,長期都處於小尖臉,細黃毛,尖嘴猴腮形象的我,卻在青春期完結的階段瘋狂的橫竄起來。那時候我是標準的激素過量樣本——滿月臉,水桶腰,虎背熊腰,四肢發達,再加上我男性化的舉止和打扮,很快就被校鉛球隊挑中了……
同學們,這種情況下你們能想象到,當那些無知而又純情的少女對遙表白時,他卻說“千燈是我老婆”這句話的效果嗎?
很快,大家都知道鉛球隊的那個預備役是遙的老婆,謠言洩憤般的傳開了。
“天啦!遙你不是開玩笑吧,那種女生怎麼配的上你呢?”教室裡總是這樣一再的,故意的大聲詢問。
“父母在生下我之前就這麼決定了啊,我也沒有辦法。”他也總是如同王子一樣微微的笑著,目光朝我看過來。
“遙你真是太可憐了……為什麼不反抗父母呢?現在都什麼年代了?”
“因為,千燈並沒有討厭到,需要我反抗的程度啊。”
他還是那麼一成不變的微笑著,如同最尊貴的王子對我垂下憐憫的橄欖枝。由此他迎來了更多的同情和更多的追求者,每個想追她的女生在仔細“欣賞”過我的臉之後,都更加堅定了決心要拯救他脫離苦海。
他如同一個會走動的罌粟一樣迷惑著眾生,而她的母親因為擔心讓我更加約束他的行為,看好她寶貝的兒子。
我……我看得好他嗎?事實上我快自身難保了!那些迷戀他的女生都視我做眼中釘,肉中刺,恨不能大卸八塊丟去餵狗,我能奇蹟的長大沒有少胳膊少腿的就已經阿彌陀佛了,我哪裡還有餘力去看好他啊!他為什麼不用塊抹布遮起他那張禍害的臉啊?!
雖然我是鉛球隊的預備役,看上去身材也很能唬人,但這不代表鉛球隊裡就沒有“階級敵人”存在,“階級鬥爭”不時發生在我周遭一米處——有一次還正好被遙看見了。
那一次他似乎真的生氣了,走過來默默的扶起我,平靜的說,千燈,鉛球別練了,跟我去學柔道吧。
於是就這樣,我退出了鉛球隊,邁進了柔道的門檻。
同學們,感動吧?是不是覺得遙很講義氣很夠哥們對我很照顧很關心很體貼?算了吧,我算是看透他了,他不過是怕我這個擋箭牌過早夭折了才拉了我一把。他對“受苦受難等待悟空拯救”的唐僧這一角色分外著迷,所以他還暫時不想失去我這個“想吃唐僧肉”的妖精。我繼續跟著他,當他的小跟屁蟲。
而事實上,他帶著我學了很多東西,比如柔道,比如籃球,比如排球,比如網球……反正他們家有錢,報名的時候捎帶手我就進去了,而且他還多了一個練拳的沙包,一個鬥牛的物件,一個排球場的樹樁,一個狂撿球的球童……我努力的想要跟上他的步伐,可是他太聰明太優秀了,無論我怎麼追也追不上。我既無法追上他成為並駕齊驅的對手,卻也回不去當我柔弱無骨的小女生——事實上,我的體育在女生中間好的不象話,大家都叫我假小子。有一天我終於憤怒了,我發誓我要留長髮,一直留到——能夠真正重視我的那個人,出現。
“真正重視你的人出現?哈哈哈!”聽見我這句口號般的誓言,遙大聲的嘲笑起來,一點不給我面子,“喂喂喂!你可是我的老婆啊,為什麼可以公然對著自己的老公說要外出找情人呢?你想給我帶綠帽子嗎?”
“切~你何嘗當我是你老婆來著,別阻擋我尋找幸福的道路。”
“我說是,你就是。”他忽然用一種很認真的口吻這樣說道,同時深邃的目光有半刻駐留。而當我還沒來得及臉紅心跳,他忽然又露出慣有的,捉弄人的笑容:“糟糠之妻不下堂,放心好了,暫時我還不打算嫌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