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不過四個輪子。
他讓我滾快點我就滾快點?難道他讓我去死我就去投胎?
雙份計程車錢賺定了!
“進來吧。”他終於開啟了門。
“估計你要是再不開門,你家的狗就打算拿我做晚餐了。”我很熟練的脫了鞋子,放在那個十分隱蔽的鞋櫃裡,然後如進自家門一般瀟灑自如的走了進去。
他在門旁一直看著我樂。
“笑什麼?”已經進了屋的我回頭不解的看著他。
很快有東西回答我了。他家那隻外型兇猛可怕的大狗如同一隻超級大考拉一般撲進我的懷裡,舌頭從下巴一直舔到額頂。
“你跟我家阿布怎麼搏鬥來著?再演繹一遍如何?”他面帶著迷死人不賠命的笑容,朝我彎下了身子。
“你就不能好好教教阿布?每次都舔我一臉口水。”我實在忍受不了阿布的熱情了,把前爪取下來搭在他的身上,阿布又是一通“狼吻”——“你怎麼知道我說的狗是阿布,難道就不能是別的貌似清純其實兇猛的動物?”
他家樓下總盤旋著某些群眾,而且隔三岔五就會換一批。
“你能不能換個方式嘲笑我?”他笑著拉上窗簾,如果別的女生看見他這樣無雜質的笑容,一定嫉妒死我。
“沒辦法,每次都冒著生死危險槍林彈雨衝上來,不讓跟組織彙報一下?多冤啊!”我聳聳肩膀。
“少損我了,你才動物兇猛好不好?”他如我一般隨意的坐在地上,好看的長胳膊隨意的搭在更加好看的修長雙腿上。
“一年半沒見,你似乎……變化了很多……”
他微微眯起眼睛,語氣裡有種令人想入非非的東西。
我知道他想說什麼,可我只是笑了笑:“無非就是頭髮剪短了而已,哪有什麼變化?”
“我記得你以前說要把長髮留到生命中的那個人出現的時候,怎麼現在又不留了?”
“因為他說喜歡短髮。”我俏皮的眨眨眼睛。
“不信。”他忽然露出頑皮的表情,伸手來拿我的包包,“錢包拿我看。”
“別看別看!”掙扎無效,我只好坦白從寬,“好吧,我承認,我錢包裡放的相片還是你啦!”
他哈哈一笑,一副“猜中了”的得意表情:“就是啊,這樣才平衡嘛,我的錢包裡也還是你的相片啊。”
我們對視了一會兒,忽然都哈哈大笑起來。
“還是沒變啊——”兩個人又同時說道。
“打算把我的相片用到什麼時候?”他問我。
“打算?打算用到你有女朋友的時候啊。只要你女朋友不是太兇猛,不打算把我當‘晚餐’,我就打算一直用下去。”我故意一副耍賴施潑的樣子。
“可是我已經有女朋友了啊。”他忽然很認真的這樣對我說。
“你不是又失戀了嗎?”失戀就表示你獨身,安啦!
“不。”他忽然站起來,走到旁邊,從迷你冰箱裡拿出一瓶“依雲”來,灌了一氣,然後很平靜的看向我。
“在我心裡,她永遠都是我的女朋友。”
忽然聽見這樣的話,我是應該取笑一番?還是感動一番?
一個一直如同會走動的罌粟一樣的人,忽然對你說出情聖一般的話,是不是很可笑呢?
“她是得了絕症,還是已經成為泛黃的照片了?”
他惱怒的用“依雲”的空瓶子扔我:“少咒她!她好著呢!活蹦亂跳精神百倍!”
“真是奇蹟啊!”我嘖嘖生奇,“這年頭還有能透過外表看見你本質的人,真是我輩之偶像啊!”
他哭笑不得:“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就這麼岌岌可危?”
“你無情的打擊了我十八年就不能讓我反擊反擊?”我斜著眼睛看他。
他臉上忽然浮起少見的兩朵紅暈——他是想起了那時的事情嗎——“你知道,其實那並不是我的意思……”他難堪的別開頭。
“其實我也沒什麼意思。”我盯著他說完這句話,忽然臉上露出一個輕鬆的笑容來:“好啦,我的事情暫且不提。今天來是當泔水桶的,你有話就趕快倒吧。”
於是,他就真的毫不客氣的把苦惱都傾倒了出來,也不管我願不願意聽。
雖然在很長的時間裡我都充當了這麼一個泔水桶的角色,不過今天很不幸帶了底兒過來,而且,第一次,倒進來的泔水充塞了一個女孩子的名字。
楊羽……楊羽……楊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