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都生下來了最好。什麼母親嘛……我要學聖約翰,雞叫第三聲之前不認母……
“你媽還惦記著咱們的娃娃親呢?”遙關上房門,笑著走進來。我看得出,他臉上有幾分得意。
“切!你不也一直惦記著嗎?還把我照片放你皮夾裡裝蒜。”我斜飛了一個白眼,轉過去玩我的電腦,“裝蒜誰不會啊,我家不比你家差。”
這句話一語雙關,說得遙也不好意思起來。他訕訕的在我身邊坐下,對著眼花繚亂的螢幕發呆。
看他半天沒吭聲,我回頭推了他一把:“怎麼?不高興了?”
“沒,沒有。”他矢口否認道,然後就那麼直挺挺的倒下去,“只是……忽然有些懷念以前的日子。可惜,失去了,就不再回來了。”
我沒有搭腔。這句話我強迫它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了,然後繼續玩我的遊戲。
“喂,你這床好像一直沒有換床墊,中間有些塌了。”
“床單洗了不就得了,免費床給你休息還挑?”
“不舒服啊,老往中間滾,我跟你去挑一床新的吧,我出錢。”
“算聘禮嗎?放心好了,老媽一定這麼想。”
“喂……我跟你好好說話,你怎麼跟吃了槍藥似的,老亂蹦子兒?”
有嗎?我閉上了嘴,我不說話好了。
遙也沒說話,他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說道:“昨天晚上,我有什麼反常舉止嗎?”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遲疑,臉的熱量從後面蒸烤我的背。
“沒有啊,傻笑,傻樂,喝醉了整個變一傻子,你還是別喝醉了,小心被人販子拐賣。”
“哪有……”他不滿的嘟嚕著,“我不記得我有一直傻笑……還有……別的事情發生嗎……”
“沒有,傻樂完了就呼呼大睡——還說留我下來住呢,你是打算讓我睡床底下嗎?”
“這個……”他撓撓頭,實在是不記得昨晚有沒有獨自一人霸佔了2米×2米的床(那將是多大的一個“大”字啊!)“你可以把我推醒嘛……我不應該讓你那麼晚一個人回家的……”
謝謝你的體貼。只要下次不要把我一個人留下起清醒還要照顧你。
“你的眼睛怎麼了?讓我看看。”
他似乎感覺到我的眼睛腫得厲害,捧過我的臉仔細端詳。
“怎麼跟泡過水似的,你家昨天水管裂了?”
還挺幽默的。
“被你打的。”我一口咬定罪魁禍首,誣陷也咬定了。
“你……被打應該是青紫好不好?告訴你我還學醫的,別瞧不起人!”他忿忿不平道。
“我胖!所以紫色透不出來,就是你打的。”
“……”
“那我再打一下好了,反正醫藥費我掏定了。”他摩拳擦掌準備行動。
“喂喂!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居然打女人!”我大叫。
“我有把你當過女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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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後來,遙很舒服的在我床上睡著了,而我繼續玩遊戲機。
切!還說我床不舒服,那你幹嘛睡的那麼高興那麼沒戒心?我對他做了一個不文明的動作,順便也腹誹了幾句不太文明的話語。
遙睡著的樣子像天使。我自小便知道。
他,睡著的樣子,像天使——
我,一直,知道。
我轉過頭去,又打了一會兒電腦,然後關了遊戲,隨便開了一個文件。
我悄悄來到床邊,凝望著他的睡顏。
我有多久沒有這麼看著他入睡了?兩年?一年?好像好久……好久了……
以前呢?
遙常常在課堂上睡覺。他坐在最後一排,用課本堆積起來遮住自己的臉,然後就在裡面呼呼大睡。那時候我總是提心吊膽的看著他,或者看老師,怕他被老師發現。而往往看著看著,我就會被某些晶瑩的東西吸引過去,忘了自己本來在做什麼。他的睫毛為什麼那麼長?他的鼻子為什麼那麼挺?他的頭髮為什麼顯得帥氣?如果他醒來看見我看他會有什麼反應?腦子裡總是這樣一些奇怪的胡思亂想,時間,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溜走了。
真是無聊,浪費時間。我給當時的行為這樣的定性。而現在,我也正做著這無聊的事情,目不轉睛的,看著熟睡中的遙。
時間,也這麼無聲無息的,就溜走了。
“我睡了多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