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這麼互相貧著,互相扶持著走到校醫服務檯。老師看我疼得挺厲害,建議我去中日醫院看看。“能翻牆嗎?”我指著操場外的那棟著名大樓問。遙二話不說抓著我就跑。
“別丟人了。我揹你過去好了,反正也很近。”他蠻橫無理的決定了一切。
切~~臉早就丟盡了你現在才發現?更何況,你現在這麼親密的揹著我走,知道後面有多少曖昧不清的目光看著我們嗎?你知道我心懷多麼必死的決心在希望能夠在後備貼一個“我是女生”嗎?你知道……
當眾人的視線漸漸遠去,我的心思,也就完全集中在下面這個人身上。
明明……很開朗的一個人,為什麼好半天沒說話了?
“你累了嗎?放我下來好了,我能夠自己走的。”我用腳側踹他。
“沒事。”他的聲音悶悶的傳來,頭伏得低低的。
他居然說沒事?他居然沒有說“閉嘴吧”、“你給我乖乖的”或者“笨蛋才話多”之類的。
他說“沒事”,那就一定有事了。
可是我不敢說話。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氣氛很詭異,他的沉默太頻繁的出現讓我失去了主意,於是我也就只好一點一點,把頭頂在他的後腦勺上,用熟悉依賴的感覺去安慰他。
中日醫院真的很近,加上他的高個長腿,沒兩分鐘我們就走到了。
“能夠……先去池塘坐坐嗎?”他的聲音傳過來,似乎有些遲疑。
“好啊。”我連忙補充道。
於是我們來到病人休息的花園區,假山綠樹,小橋流水,修得還蠻精緻的。
遙細心的把我放在涼亭裡面,再次用目光確定我沒事,然後他直起身子,轉過去,對著池塘,一動不動了。
他是一個很高的男生,也很愛運動,所以他的背部線條極其完美,給人一種很安全的感覺。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看著他的背影,胸中湧動的卻是一股澀澀的感覺。
他慢慢走到池塘邊,尋找到一些嵌在泥土中的小碎石頭,然後一片一片,用它們來打水漂。
他的技術很好,每個都可以打出三到四個水漂。旁邊休閒的病人們忍不住讚許著,友好而慈祥的看著他。而他只是禮貌的笑笑,然後繼續將碎石頭,一片一片,沉默的讓它們在水面跳躍。
我沒有說話。我默默的望著他的背影,竟會有一種忍不住想抱在懷中安慰的悲蹙。
過了好一會兒。他向我走來。
“走嗎?”
“好。”
我站了起來,用正常的步子走了回去,他在我身後停頓了一下,然後大步流星的追上來。
我們沒有去拍片子。
也沒有再回賽場。
他沒有問我為什麼忽然不疼了,我也沒有問他為什麼眼睛紅紅的。我們就像兩根唇齒相依的DNA鏈一樣,永遠並行又永不交集,在這個陽光燦爛的午後,纏繞出,彼此都心知肚明的沉默。
“千燈,實話實說吧——史星遙是不是你的男朋友?”
“不是。”我矢口否認,好不猶豫。
“還敢說謊……”一個漂亮的錢包飄到我面前,一看真眼熟,“我跟葉飛已經秘密翻過你的書包了,錢包裡的照片,是誰的?”
她們的語氣好似發現新大陸一般,充滿著興奮和激動。
“史星遙啊。”我面不改色的把錢包從我臉上移開——事實上這個場景我從初中就開始不斷實踐早就見怪不怪了,“我沒有騙你們,他不是我男朋友,而是我老公。”
一陣尖叫此起彼伏,如果能發電全國人民夠用半年了。
“千燈你好壞哦!這麼重要的事情居然瞞了我們這麼久!”
“千燈你真是傷透了我的心,你知道我對你……唉,不過敗在帥哥腳下我也算死得其所了……我祝福你們……”
我的頭迅速變成兩個大,再四個大,再……“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別叫了好不好?我跟他真的沒什麼的,只是小時候父母給我們定了娃娃親,所以……”於是我又把默契的互為擋箭牌的理論拿出來論說了一遍,不過,說我是遙的擋箭牌未免氣短,因為自從有了我這墊底的少女們似乎都找到了自信,從而對遙圍追阻截窮追猛打;而說遙是我的擋箭牌未免屈才,因為我從來沒機會展示我的錢包,就算展示了也沒有人相信這是真的……
我是找到水晶鞋之前的灰姑娘,我的王子在馬路上飛馳,經過我身邊一百遍也不會注意到我的存在。
“千燈,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