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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撲過來的人是晴兒,男裝的晴兒。

簫劍睜大了眼睛,居然真的是她。

很顯然,她不怕死,只要能救他,就算要她真的去死,也沒什麼所謂。

雖然這很衝動,來不及交流什麼的簫劍也只好將她抱住。晴兒背對著福康安,迫得對方急忙收勢。

急促的“屏令”聲喘息著,刀尖在地面劃出點點火星。

驚愕難平的福康安還沒來得及問晴兒因何在此,只聞一聲渾厚的威喝:“住手!”

毫無疑問,那是傅恆。這兩個人,居然在這深夜獨處,多麼詭異。

簫劍的眉間動了一動,將晴兒推開,淡淡地道:“沒事了。我沒事。”

過於冷淡的態度讓她很傷心,抬起雙眼的晴兒含著淚水:“簫劍,你……”

簫劍側過身去,努力不讓其發現情緒的波瀾,才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是吧,傅中堂?”

傅恆的臉色很難看,態度卻很奇異,他向旁邊讓開一條道,對著他們說:“都進來吧。”

屋頂響來異聲,晴兒輕輕地捏了捏簫劍的手,暗示他放心沒有伏兵。簫劍轉身迅速做了個手勢,那些人便停下。

隨後進入房中的連同福康安在內,一共不過四個。

昏黃的燭火像被撩動的跳躍著,讓人覺得心慌,福康安不敢往桌上看一眼。鼎形的檀香爐放在中央,安靜地燃著,淡香像撫過美人指間的輕紗,撓得他越發難捺。

有毒。

簫劍下意識地退了一步,卻換來福康安嗤之以鼻的輕笑。

晴兒本來拉著他的手,突然被鬆開了,自然覺得奇怪,卻還不知道他想得這樣深。。dawenxue 超速首發等想明白之後,更有哭笑不得的心情。

之前這間屋子,她已經待得夠久。若說有毒,她也一定不能倖免。而她,既然情願和他走進這裡,他卻還在防著,這,到底算是防誰?

很難過,逃亡竟然讓他變成這樣的人。晴兒沒有辦法不難過,可是,她能夠體諒,因為愛。

作為敵人的福康安卻不可能。

只是,在這時嘲笑敵兵會引來什麼樣的下場,他也很清楚。後悔魯莽的他,很快地懊悔起來。

眼神會出賣一切。簫劍只看了一眼便心知肚明。他故意咳嗽一聲,望向傅恆:“中堂?”

福康安立時嚇死:“喂!”

爭吵往往是拼殺的第一步,晴兒不會允許,傅恆也不會。

很快地,他們都坐了下來,坐在桌邊,以二對二。

傅恆和安康對坐,晴兒和簫劍在兩邊。

按照約定,他們的手都放在桌上,以防有人突然偷襲。這還算公平。不,福康安仔細想了一想,不能這麼算。就連自己,也是情願讓簫劍暫時活下去。為了保住秘密,他可以拜託阿瑪讓他活下去,哪怕活得久一點。不過,實際上他在打算,如果阿瑪給的是毒藥,該有多好。

不能直說。怕傅恆想不到的康安很著急。他很緊張地盯著他看,卻又怕被簫劍發現,於是,他偷偷地在桌下伸過腳去。

糟糕,有人踩在他的鞋面,輕輕地按壓著。福康安凝神望去,那是晴兒。

晴兒用一種近乎哀求的目光看住了他。雖然為了顧忌簫劍的自尊停頓很短,也足以讓他看清楚。

被看穿了。福康安只好作罷。悶悶地低了頭,聽阿瑪做主。

傅恆很乾脆,直言道:“在書櫥的左邊第二個格子,去拿吧,晴兒。”

簫劍沒有作聲,晴兒便站了起來。。dawenxue 超速首發

那是一個三寸高的翠玉瓶,以木塞抵住,可他並沒有開啟蓋子。

這是在怕什麼?還是在挑釁什麼?心內焦躁的福康安忍不住要諷刺幾句:“喂,不是怕死麼,怎麼不敢要了?”

簫劍沒有答他。

傅恆擺了擺手,止道:“這的確是解藥,你拿去吧,若不放心,把它放倒滾過來,我先服一顆。”

簫劍仍然不肯。

傅恆也有些煩了。福康安看看他,又看看晴兒,突然間明白過來,開口提議:“你,你是不是……”

“我來。”晴兒當面旋開口兒,倒出一枚白丸,昂首吞了下去。再倒一顆,喂向簫劍的唇邊。

簫劍這才張口,把它吞了。

雖然早有預感,這般情形仍然將福康安嚇到了,禁不住燃起憤怒,拍響了桌案:“簫劍,你是男人嗎!你竟然讓心愛的女人去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