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神態漠然,一聲不吭,全神貫注地駕駛著飛機。他不時對自己的妻子投射著驚異的目光。
他堅信,瓊是在執行著一項特殊使命。他不敢向她提問題,他變得越來越疑惑不解了。他感到自己好象落入了圈套,現在,他可是真的後悔極了。他本該安安靜靜地呆在華盛頓讓瓊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喬想套他妻子的話,所以故意拐彎抹角同她談話。雪花翩翩飛舞。飄落在機上,他嘴裡嘀哩咕嚕地抱怨著:“這鬼地方!”
“我可沒有非讓你跟我來,”瓊冷冰冰地說。“我的寶貝,別抱怨啦。”
他葆感後悔地說:“為了這個根本沒影兒的飛碟,你犯得著來這兒自殺嗎?”
“第一,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證明這是來自殺,因為我信得過你的飛行技術。第二,十四號巡邏機可能並不是象大家所說的眼花了。”
“我的天,瓊!”莫布里用手指揪起自己的右眼皮,嘲笑地說。,我對你可是非常瞭解,你是不做無把握的事的。你是不會為獵奇而到這塊鬼地方來的。你一定有什麼事,有什麼保密的事。難道不是這樣嗎?”
她似乎沒有否認這一切。相反,她顯得十分輕鬆。
‘可以這麼說,”她說。“我同你合作是你有福氣。我請你跟我同行,可別把我看成利己的人。”
“哦!”他做了個鬼臉。“你主要是想拽個飛行員呵。”
“瞧你說的!我同你是訂了合同的。咱們談妥了自己各顯神通,各自調查。而且也不是一定非合作不可。這你難道就忘記啦?”
“我沒忘,”他搖搖頭說,“我感謝你邀我同來,我知道你不是非邀我不可。可是有兩件事我很不高興。首先,你外出沒有經過你老闆斯克裡伯同意。其次,你把默凱特甩在維多利亞堡。如果沒有我的電視攝像師,我簡直就象少了三頭六臂、無從開展采訪活動。而你讓我同你合作,這十分裡頭你要沾九份光!”
瓊用手來回輕輕拍打著手上的照相機。滑稽地笑著說:“可憐的喬!你對女人是不怎麼懷疑的,你對你的老婆尤其是這樣。我想向你表明我可以立頭功。我沒有邀請默凱特是因為我不想讓電視臺來吹捧我。”
“你真謙虛!”
“有時就得這樣。我為我的報拍照。我還可以把這些照片高價轉賣給那些嫉妒得臉色發青的競爭者。”
直升飛機飛過冰封的大鯨湖,雪下得越來越密,喬不得不開啟有機玻璃除冰器。
“你真讓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瓊,”他說,“誰給你捅了這樣一個訊息?”
“就算是因為在神秘空間呆了二十四小時給我的第六感官吧。”
他心神不安地打量著地。他感到有股說不出來的不自在。
“那麼,你這些反常都是真的?”
“有利必有弊嘛,喬,如果你想摸透一個人,就要能掌握住他在想什麼!”
“你能看得出我在想什麼嗎?”莫布里驚慌起來。
“是的,這可是相當有趣的事。你很害怕,寶貝,很怕我,不是嘛。現在這功夫你沒有任何理由欺騙我。”
莫布里緊張得直咽口水,他感到妻子是在揭穿他的心理,把他搞得好狼狽。他終於鎮靜下來了。
“並不都是這樣?”他沮喪地重複著,“你瞞著我一些事,瓊?一些特別要緊的事。這是不是與你墜入時間空洞有關係呢?”
“是的。303班機的全部乘員都同我一樣。你不必驚慌失措。這不是一場災難,而是件好事。”
喬滿腹狐疑。他注意到,隨著他們越來越接近赫德森灣,她也顯得格外激動起來。當直升飛機從漁村上空掠過時,狂風早巳把大雪捲到別處去了。
那裡的房屋象從前一樣是用圓木建造的。可是沒有一幢房子冒出青煙。他們看了半天也找不到一個人影。
但是,有一幢房子例外,那就是最大的一幢。它座落在村落最高處的土山包上。它很象個大倉庫,屋頂上面積了厚厚一層白雪。
在風雪中,直升飛機降低高度,在空中盤旋。
莫布里疑慮地搖著頭說:“哼!你認為一個人也沒有嗎?”
瓊的眼睛炯炯發光,她說;“你就會知道的。而且你會驚呆的!”
喬不再說話了。他認定一場神奇莫測的怪事就要進入眼簾,可是又無法解釋這是為什麼,他真設法解釋。他小心翼翼地向地面降落。
他降落在自雪皚皚的廣場上,從機艙中走了出來,站在凜冽的寒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