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理會我的問題。
我定定地看著他,沒有開口。我不想跟他走嗎?我當然不會無故跟著一個孩子離開,但是……潛意識裡,我究竟是為何不願離開呢?
“這樣啊。”那孩子一臉的失望,隨即又笑了起來,“姐姐,為了謝謝你給我東西吃,我給你看有趣的東西。”說著,他從懷裡掏出一卷絹布。
“你看。”他笑著從那一卷絹布中抽出幾張來緩緩攤開,放在我放面的桌子上。
那些絹布上每一張都畫著一副畫,然後在畫旁提了幾句詩,奇怪的是,那些字我竟然能夠看懂。
第一張絹布上畫著的是一個男子泛舟湖上,仰望蒼天,那男子手中持一畫卷,畫卷之上似乎是一個美人,我細細看那畫旁提的詩為:人心太善忘,再回首已晚,只願從此天涯相伴,碧落黃泉。偏事不從人願……百轉千折,惟剩畫卷,從此天涯尋遍,只為再博美人歡顏……
第二張絹布上畫著的是幾處斷壁殘垣,旁邊提詩為:嘆君甘入甕,長與痛相擁,失了江山,落魄帝王,只羨鴛鴦不羨仙。
第三張絹布上畫著的是一卷草蓆,一顆垂膽,一男子跪臥草蓆,口含苦膽,旁邊提詩為:臥薪嚐膽,甘作下賤,野心可比天;機關算盡,江山美人……得了江山,不見美人返,寂寞帝王。
再看第四張,絹布之上一片煙霧,一片茫茫然,而一旁提的詩竟就是剛剛那孩童一路唱著的歌:芳華美少年,命途多艱,仗劍天涯,只為伊人伴,偏蒼天作弄,至死相守紅塵俗世間,多情築夢空成煙。
再看下去,那一張絹布上畫著一個胖胖的女孩半躺在一棵大樹之下,眼開雙眼迷惑地看著周圍,我心下一動,那不是我第一到留君醉時候的模樣?剛要看那詩時,畫卷絹布卻突然皆不見了。
“姑娘打擾了。”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突然介入,我愕然抬頭,看到一個髮鬚皆白的老者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那孩童面前。“饕餮,又貪吃!”老者輕斥道。
那孩童見到老者便吐了吐舌,躲到我身後去。
“還不快快隨我離去!”老者斥道。
那孩童這才有些不情願地磨蹭著從我身後走出,再有些依依不捨地看了我一眼方隨那老者離去。
“若下回膽敢再洩天機……”遠遠地聽到那老者還在碎碎念。
那孩童轉身衝我吐了吐舌,又高聲唱了起來,歌曰:萬里時空客,錯入紅塵間,道是紅顏皆禍水,美人都薄命,卻不知自古窮通皆有定,家國興亡自有時,何苦怨?……
“胖丫頭!胖丫頭……怎麼了?”耳邊忽然傳來衛琴的聲音。我這才回過神來,老者和孩童卻都已經不見了,我看著衛琴,感覺自己彷彿剛剛只做了一個冗長的夢一般。
那些詩畫……寓示著什麼?這個時代將要發生的事情對我而言便是歷史,我自是一清二楚,可是當我自己置身其中的時候,往往有些事情反而看不清了……
短暫的幸福
自那神秘的孩童莫名地出現又消失後,我總有些心緒不寧。
果然,第二天,我平靜悠閒的生活便被打破了。
清晨第一縷陽光沿著木製的窗戶傾洩進小屋的時候,我才剛剛醒來,衛琴已經不在屋子裡了。他每天清晨都會去附近不遠的一個樹林裡去採些野果回來當早餐,我已經習慣了。
只是今天,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推開門的那一剎那,我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門前站著的,竟是滿滿一排的越軍!
他們終於找來了。
“香寶!”莫離竟然也隨軍前來,她看到我時眼睛一亮,便要上前來拉我的手。
忽然想起那一日君夫人的話,我下意識地後退一步,躲開了她的手。
莫離愣了一下,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手搖羽扇的文種也慢慢走了過來,不著痕跡地伸手撫了撫莫離的肩。
“怎麼逮人這種事不交給範將軍,反要勞動你文大夫?”揚唇,我笑道。
“西施病得厲害,范蠡走不開。”莫離拉了我的手道。
我低頭沒有看她。
“對不起,對不起,香寶。”莫離握緊了我的手,“可是……爹爹的仇,你真的不報麼?”
我看著她,任由她握著我的手,自那一日偷聽了君夫人與她的談話之後,我才知道,香寶和莫離的爹爹竟是歷史上那一個有名的刺客,要離。
而現在,莫離為了報仇,決定搭上我嗎?
“只有你一個人嗎?”文種不知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