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看著在六獸無規則的攻擊下,躲得狼狽的撒或尅,我的聲音平靜而冷酷。
似乎從決定使用神聖狂咒開始,一般的情感起伏已經從我體內消失的無影無蹤,就算清楚明白的知道我將要做什麼,也沒有任何不安或其他,就這麼理所當然的做了。
可是當決定用盡最後一絲精力來和撒或尅有個了斷後,似乎神聖狂咒所帶來的狂暴也侵襲了我,之前那種腦海清明、無波無動的狀態忽的一下子全沒了。
不過有這種傾盡全力、孤注一擲的想法,應該算是早就被影響到了吧。
“哼,你不打算玩了?”雖說現在滿身的狼狽,但依舊掩蓋不掉自身的貴氣,一身是泥是傷的撒或尅,但著眼神驀然轉變的弱水三千,心底冰冷。她知道,神聖狂咒真正的威力,現在就要透過眼前這個在一開始就被她認為好欺負的男人身上顯現出來了。
但是強勢的性格,併為因為覺悟而有改變,如她一般的頂級NPC,天生便有應有的傲氣。哪怕在前面等著的是萬丈懸崖,他們也會選擇自信的相信絕對不會死亡而毅然決然的跳下去。
所以即使知道這次可能真的難逃一劫了,但卻依舊不選擇低頭。
我搖搖頭,讓些微的疲倦爬上精緻的臉龐:“有些累了呢,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而且今天過後要面對的事情更多,所以沒心情玩了。”
挺直了身子,仰望著好像明白我接下來要做什麼而逐漸安靜下來的六獸,調動體內殘存的力量,我聽到了系統刺耳的聲音。
“警告,嚴重警告!玩家弱水三千請立刻停止目前行為,如若不聽勸告,發生任何情況,系統一概不負責任!”
就像拉警報一樣,反反覆覆不停的響起,刺的耳朵生疼。但我卻恍若未聞,緩慢的閉上雙眼,從腳底開始向上吹起柔煦的暖風,隨著時間的推移風速漸漸變大,下襬寬大的白狐錦在風中起舞,我的長髮被吹向天空,與暗紅的天色幾近融為一體。
當風勁強烈的幾乎可以把我整個吹上天時,系統的總算是換了個警告:“警告,玩家弱水三千周身三米範圍內小區域資料處理滿負荷運算,系統為減輕資料處理負擔,該區域縹緲時間三小時內,系統將自主決定省略些許不需要、不運算資料,請玩家做好準備,敬請諒解!”
呵,看來今天系統也忙的很啊,最起碼我這裡的事就沒少過。
不過系統現在說的又是什麼意思呢?“系統將自主決定省略些許不需要、不運算資料”……算了,管他呢,船到橋頭自然直,出什麼問題都有辦法解決。
正這麼想著,一聲清脆的玻璃破裂聲在我耳邊響起,同時響起的還有六獸帶著痛苦與解脫感的嘶鳴長嘯,震的連大地都止不住的顫抖。
在逐漸變得無光的視線中,我失去意識之前最後看到的,就是渾身被刺眼的各色光球所籠罩的六獸,化為點點的光點,在空中恣意的飄舞,爆裂。而每一次的爆裂,都伴隨著一個大大的黑洞生成,一切成無。
這之後發生了什麼事,已經失去了知覺的我,也只是事後從系統保留的精彩回放與亂成一片的論壇上以及沉默、娃娃他們的敘述中才知曉。但現在,我已經脫力的徹底昏厥過去,連處在六獸暴走場合中自己的安全有沒有保障都沒機會去考慮。
我唯一還留有的念頭,也就只有:我就不信撒或尅她還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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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藍的海岸,細白的海沙,寬闊的島嶼,使人安心的海浪聲。這就是撒或尅醒來後所映入眼簾的景色。
“我,我還……活著?!”深知神聖狂咒的霸道與狠冽,還有它的無可挽回性,親眼見證了族人居所被夷為平地最後消散在無邊黑洞中的撒或尅根本不敢相信自己還能有醒過來的一天。
不敢置信的環顧著四周,撒或尅認出了這裡是哪裡:“這裡不是上次老公和青龍他們戰鬥過的地方嗎!”也可以說是撒或尅和弱水三千孽緣開始的地方。
認出這裡就是'迷域'任務最後試煉的場地,撒或尅怎麼也想不通自己是如何來到此地的。
虛軟的身子,與有限的精力,讓撒或尅除了勉力支撐起上半身斜坐的環顧周遭外,再也無力做更多的事,更遑論去探查來到此地的原因。
疑惑間,撒或尅感覺到腳邊一陣溫暖而輕柔的摩挲,伴隨著輕柔、虛弱的叫聲:“噠、咳、哌……”
撒或尅倏地轉頭望去,竟然讓她瞧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