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肆沒有看她,拉開了車門,才抬起頭來,隔著車頂,溫和地笑著。
“喜歡麼?”
這次隔離,極大地觸動了楚天歌。世事無常,誰也不知下一刻會發生什麼。
好比她返校時,怎麼也沒想到楚正禮會受傷住院?而不是楚天涯無意說漏了嘴,楚天歌也不會知道,更加不會回去,不回雙江,自然也不會有後來的事。但是在這之前,誰又能預測到這些呢?即使是如楚天歌這樣特殊的存在,也沒可能預知下一刻會發生什麼。
而她卻還為了前世那些還不知道會不會發生的事而為難自己,為難別人。誠然,那件事裡,自己受到了極大的傷害,但是,又何嘗不是自己識人不清的緣故?生活總要繼續下去,是哭著過日子還是笑著過日子,都是人的選擇。既然都是過日子,那為什麼不對自己好一點?
三天裡,除了明肆有時間打電話過來兩人聊會兒天,其餘的時間,楚天歌什麼事也沒得做,腦子裡胡思亂想,好的壞的,想了許許多多,不知不覺中,心態就變了。再見明肆,她覺得自己更輕鬆了一些。
明肆越是這樣,楚天歌越覺得他心裡有鬼。抿了抿嘴,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也裝糊塗了。楚天歌笑著點了點頭,道:“很漂亮。”
路上的行人明顯少了許多,即使走在路上的,也都是全副武裝,一張臉遮得只露出兩隻眼睛來,全都是來去匆匆的樣子。
超市裡也是一樣,清清淡淡的,買東西的人幾乎都是搶購一樣,沒人願意為了一樣東西能再便宜個幾毛錢而細細地挑選。楚天歌和明肆也是一樣,快速地挑選著各樣的蔬菜和肉類。
“大概下個星期就要封校了,要不要多買點吃的?這一封校,也不知道是多長時間。”
聽言,楚天歌自覺地點了點頭,隨即反應過來。她這幾個月似乎貪嘴了許多,寢室裡的零嘴總是不斷,最近有愈演愈烈的趨勢,一旦坐下來,就想啃點什麼東西,這幾天在醫院的感受特別深,而她形成這個習慣的罪魁禍首,貌似就是這個人。
楚天歌很無奈地瞪了明肆一眼,很想拒絕,但口中津液橫生,似乎容不得她拒絕。
大肆採購了一番,回到四季花城,已經一點多了,楚天歌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明肆快速地煮了番茄雞蛋麵,熱了醬牛肉,兩人簡單地吃了一頓。
吃完,明肆就開始燉玉米排骨湯。
楚天歌中午餓狠了,吃了一大碗麵條,肚子鼓鼓的,心裡仍舊覺得自己沒有吃飽了,拆了一袋黃油麵包一片一片地啃著。
明肆從廚房出來時,一袋麵包已經被楚天歌消滅得所剩無幾。眼睛不自覺地往楚天歌腹部瞧了一眼,嘴唇動了兩下,怕楚天歌發飆,沒敢問出來。
不過楚天歌已經感覺到吃撐了,有點不好意思,對這個就比平時更敏感一些。明肆雖然什麼都沒說,但看在楚天歌眼裡,卻是什麼都說了。
楚天歌有些羞惱地把剩下的麵包繫好放進冰箱裡,自己去陽臺上來回走著,裝看風景,其實是在消食。
明肆沒有揭穿,拿了本雜誌也去了陽臺,在吊椅邊上坐下,與楚天歌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書卻半天也沒有翻動一頁。
下午時分,太陽難得地露了個面,昏黃的陽光覆蓋了整個陽臺。
楚天歌整整轉了一個多小時,才覺得肚子好受了些,爬到吊椅上坐了,看了一眼明肆手裡的雜誌,《特別關注》,一本男性雜誌,但是楚天歌卻很喜歡看。
楚天歌歪在吊椅上,隨意的看了兩眼,不自覺地就被裡面的故事吸引住了。明肆很快就察覺到了,開始自覺充當自動翻頁機器。
這是一個很溫馨的下午。
第二天,從早上起,楚天歌就對著桌子上仍舊精神抖擻的玫瑰糾結著,到底要不要帶到學校去呢?她昨晚很仔細地數過,整整九十九朵,當時,楚天歌最先想到的不是這個數字所代表的意義,而是值幾百塊錢,標準的小農意識;可若帶回學校,她能肯定,絕對會讓整個寢室樓的姑娘們在自己身上打下明肆的標籤。
臨走前,楚天歌把花搬了出來,放在陽臺上的玻璃茶几上攤平了。
“插在花瓶裡挺好看的呀。”明肆有些不明所以。
“你不是說明天就開始封校麼?”楚天歌回頭白了他一眼,又回過頭繼續整理手下的花,儘量讓所有的花朵都鋪在茶几上。
後面的話,楚天歌沒說,明肆也已經明白了。這一封校,最少也要一個月吧。不過按他的記憶,應該是在五一前才會解封。那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