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他最近的那幾朵菊花突然爆開,無數花瓣化作了一身金黃色戰甲,披在了身上,而手中的那把萬花扇也被金黃色的花瓣覆蓋,金光閃過,變成了一把長長的金劍。
庸萬花此時已經是披頭散髮,英俊的臉龐詭異的扭曲著,嘴角帶著鮮血慘笑,一雙眼睛閃耀著綠光,可他好似瘋魔一般,在空中無數飛舞著的金黃色的菊花瓣的映襯下瘋狂向前衝去。雙手將金劍高高舉過頭頂,高高躍起,又狠狠對著眼前好似空無一物的空氣劈了下去。
夕陽快要落山,金色的光輝越來越濃了,照在庸萬花的金甲上,耀眼的不可正視,但除了金色,還有那血色,除了金黃的菊花瓣在空中飛舞,殘忍血腥的鮮血之花,開放了!!!
庸萬花劈下的一劍狠狠劈開了什麼,一個特殊些的灰袍影衛浮現,也許是這隊影衛的首領,他的灰袍上密密麻麻的繡著一些金線,臉上也綁著灰色的布條,只留下一雙眼睛,眼睛中此時透露著的,是瘋狂,但竟然也有一些深深的恐懼。他拼命地舉起了手中的武器,那是一把類似匕首的魚腸劍,在夕陽下頁閃耀著金光。但由萬花扇凝聚了些柔弱無比的菊花瓣的那把金色長劍卻毫不留情,很難想象,那些柔弱的花瓣此時為何卻會如此鋒利,將那把魚腸劍如同割紙一樣,輕而易舉的劃開。
影衛首領頓時向後倒飛出去,想要逃走,但頓時,他整個人已經被落下的金色長劍劈成兩半,五臟六腑流了一地,妖豔的鮮血四處飛舞,灑在丹紅色的柱子上,也灑在金黃色的花瓣上
李青衫此時已停下了腳步,放下了週轉,週轉親眼目睹了這一幕,儘管他在十殿地獄中已見過了無數慘烈血腥的景象,但週轉此刻還是忍不住,胃裡一陣上湧,扭過頭去,強忍的沒有吐出來。
殺戮的盛宴依舊在綻放,越來越多得金黃色的花瓣飛舞在空中,金色的光輝佈滿了整個庭院和走廊,血色也越來越濃了,一個個隱身的影衛都被花瓣逼得無處可藏,紛紛現身,卻殘忍無比的被看似嬌弱無力的花瓣切成了粉碎。雖是初夏,可秋意的肅殺在此刻卻彰顯無疑,遠處的夕陽似乎也被吸引,遲遲不肯落下,用金色的光輝閃爍著這一幕詭異而妖豔的場景。
庸萬花站在飛舞的金色花瓣中大笑,笑聲無比殘忍和瘋狂,血色越來越濃了,庭院中的影衛已全部被逼出,但都無法反抗,紛紛葬身在柔弱的花瓣下,粉碎的肢體上還鋪上了一層金色的花瓣,金色和紅色,閃耀著這片夕陽籠罩下地大地。
終於,花瓣飄落完了,走廊和庭院中如同被鋪上了一層金色的地毯,花瓣落得厚厚實實,除了一些不太協調的妖豔的紅色從中不停地流出外,一切都顯得如此唯美。
庸萬花身上的金甲和手中得金劍也消失不見了,化作飄零的菊花瓣,鋪在地上,庸萬花似乎想往前走一下,英俊的臉已經全是血汙,但腳底一踉蹌,跪倒在飄零的花瓣上,夕陽的金光再次灑在他身上,身上的鮮血也再次滴下,顯得淒涼而悲壯。
李青衫放開週轉,沉默的走上前去,看著跪倒著的庸萬花,庸萬花似乎有所察覺,抬起頭,滿臉血汙的臉顯得猙獰可怖,看著李青衫,虛弱無力的道:“祭酒大人,萬花…。沒有辜負您的期望…”說完,便沉重的倒在了花瓣上,不省人事。李青衫沉默著站在原地,看著庸萬花。身上的青衫被晚風吹動,但他背對著週轉,週轉也看不清師傅此時的表情。
李青衫沉默半晌,緩緩扶起了倒在地上的庸萬花,也沒有囑咐週轉什麼,胸口的九品青蓮再次閃了一下青光,腳底輕輕一晃,李青衫和庸萬花就消失不見了。
週轉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夕陽的金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週轉沉默了很久,腳踩在厚厚的金色的菊花瓣上,一步一步的向前走,有時,一步踩下去,還會冒出一些紅色的鮮血,週轉知道,無數的屍體和殘肢斷臂就埋葬在這些看似無害而唯美的花瓣之下。
週轉走到庭院中,看著已經只剩下最後一點光輝的夕陽,週轉此時的心情,無比的迷茫,一個十六歲的少年,第一次見識到了這些無比殘酷而血腥的殺戮,他這才認識到這個世界的真面目。
夏風暖暖的吹過,帶著菊花花瓣的花香和刺鼻的血腥味,週轉終於忍不住,大吐起來,邊吐邊哭。人總是這樣,要從一次次的磨難與打擊中,從脆弱,慢慢地走向成熟。
週轉自己,李青衫,庸萬花,魯成王,還有這些影衛之間,到底是誰對誰錯?誰是正義?誰是邪惡?誰又能分得清呢?都是立場不同而已,在此刻,卻只剩下了這些殘肢斷臂,埋葬在看似美麗的金黃色的菊花瓣中,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