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我可以在甲方那裡為了要工程款跟對方撕破臉皮，回過頭再來修復關係，但對鐘山狼，我無論如何做不到這一點。這段日子，鐘山狼好像正在為琵琶女他們公司做事情，我在公司和他碰到過幾次，每次也僅僅點個頭，或者簡單招呼一句就過去了，從沒說過第二句話。破鏡難圓，即使圓了也終歸不是原先的那面鏡子了，何況，這鏡子怎麼能那麼容易嚴絲合縫地圓到一起呢？

一輛計程車在身前停下，我拉開車門，扶著喝得有些多的貂蟬上車，手指落在她的腰際，風衣的柔滑竟然讓我心中湧起一絲莫名的感動。很想很想緊緊地擁她在懷。不僅貂蟬，哪怕任何一個我不反感的人，我此時都想擁抱一下，不圖別的，只為感受那種消失已久的溫暖。

呵呵，連一個擁抱都成了奢侈。

望著漸漸消失的計程車，我只能悵然若失地獨自走在熟悉又陌生的街頭。滿街紙醉金迷、一城紅男綠女，可這些都不屬於我。此刻，屬於我的唯有心底那一層揮之不去的孤獨。

第十五章 該我“撿”錢包的時候又到了（1）

關羽又有專案來掛靠了，是一家叫“錦繡地產”的房地產公司，開發的樓盤叫“錦繡苑”——　一個背靠青山的別墅小區。似乎財神爺收了他的賄賂一般，這傢伙今年財源廣進，共做了一千多萬的專案，這對個人老闆來說是一個相當了不起的成績了。要知道，本市很多園林企業，尤其是各個公園管理處下屬的、掛著三級或者二級資質的那些企業，一年也就做個三五百萬的專案，就這還是上級部門賞下來的呢。

我讓梁紅玉拿了一份企業資料交給關羽去報名。

過了幾天，關羽來公司跟我說，這個專案要設計，問我能不能幫他找個設計師，他想把這個專案的方案外包給設計師來做。

這很正常，關羽不會花錢去養一個好的設計師，不是養不起，而是他根本就沒有這個概念。他只是一個個體老闆，是一個暴發戶，所做的一切就為一個“錢”字。他沒有絲毫關於創辦一家企業、打造一個平臺的想法。或者說，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沒能力去經營一家企業，所以也就心安理得地做他的暴發戶。當然，關羽也只會做施工，設計這種需要“高智商”的活他不知該如何下手。叫一個粗人去寫文章，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嗎！

關羽剛說完他的意思，我就意識到，該我“撿”錢包的時候又到了。

自從跟鐘山狼合作以後，我就一直在思考鐘山狼的操作模式，越想越覺得設計這一塊的錢比較好賺，運作起來也簡單，風險又低。因此，我平時也就格外留意這一類的機會，只是始終沒有遇到合適的專案。

我起身把辦公室門關上。奶奶的，獨立辦公室就是方便，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的事就把門一關了之。不像以前，還得巴巴地跑到會議室去，萬一裡面有人在，還要等對方走掉才行。

回到座位上，關羽扔給我一支軟中華。

“喏，來一支，三字頭的。”關羽臉上堆著笑。

這廝每次來的時候帶的不是軟中華就是“蘇煙”，無論見到誰，只要這人跟我打聲招呼，就一概能得到關羽奉上的香菸。有一次，我跟關羽在聊天時，一個施工隊的小老闆進我辦公室來問我宋頭領去哪裡了。關羽見這人跟我認識，啥話沒有，一支中華甩了過去，誰知這小老闆沒什麼眼力見，宋頭領不在辦公室，他就賴在我辦公室不走，在這裡東扯西拉的。而關羽則一支接著一支地發煙，一盒不夠再開一盒，搞得我辦公室裡烏煙瘴氣，像個桑拿房似的。直到關羽起身離去，那小老闆還在辦公室死等著不走。在關羽走之後，這小老闆望著他的背影“嘖嘖”地跟我說：“這人，真爽氣。”

在關羽幫我點過煙之後，我神神秘秘地笑著對他說：“關老闆，你算找對人了。”

“什麼意思啊？”關羽笑問。雖然是問，但他顯然已經猜出了我的意思。

“我跟你說個事情，但你千萬不能跟其他人說。”我繼續神秘下去。

“我你還不放心嗎？咱倆也不是一天兩天的關係了，你儘管放心。”關羽一副豪俠氣派。不過，我很擔心他那大嗓門會讓外面的人聽到。

我又壓低了聲音，一來顯得更神秘一些，讓關羽能感受到我對他說出這個資訊是對他多麼的信任，同時也讓他更相信從我口中飛出的每一個字。二來希望他能體諒到我的“苦衷”，自覺降低自己聲音的分貝。

“我去年就跟朋友合夥註冊了一個設計公司，公司雖然不大，但設計力量很強，設計師都是南林、南藝還有東大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