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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他的口氣軟了下來,對我說:“好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快回去休息吧。”我說:“局長,那你也該休息了。”他說:“我沒事,我再待一會,我想靜一靜。”我輕輕的退出了他的辦公室。

有些事情往往是讓你摸不著頭腦。第二天一上班,我就發現局裡的空氣和昨天不一樣了,很多人在那裡竊竊私語,而當我一走近,他們就不吱聲了。接下來幾天,基層單位的負責人和會計人員就紛紛打來電話,問出了什麼事,說下邊都在傳我和李局長被市審計局進行審計了,是不是出了大事了。我對他們一一做了解釋,告訴他們這是正常的審計,要他們好好安心工作,如果真出了什麼事,我和李局長也不可能還在上班啊。但社會上的傳聞還是在不斷的傳著,什麼樣的說法都有,有的說我們搞虛假銷售,被市審計查著了,有的說我們有一個小金庫,等等,不一而足。老實講,在那一段時間裡,我的心情很是煩躁,我被市審計局的人叫來叫去,有時我正做著工作,王義就打來電話,讓我馬上去一趟,說有事要我去解釋一下,為了搞好配合,我只好放下手頭的工作,到市裡去。一次,兩次,三次,我就有點不耐煩了。我好象是被人提來提去,沒有一點個人的尊嚴,而且,我最生氣的就是他們到基層單位審計核查時,總是問那些會計和負責人們:你們有沒有接到財會科的指使,搞虛假銷售?有沒有把收入不入賬?你們申請資金時有沒有給局領導送禮?這是幹什麼?我們成了犯人不是?我就想找個機會對他們發發火。機會終於來了。

一天,我正在縣農行聯絡秋季收購貸款一事,農行領導說:“你們正在接受審計,貸款的事要等審計結論出來後再說吧。”我正在那裡哀求著,王義把電話打到了農行,讓我馬上到他那裡去一趟,說有一事需我去解釋,我說:“不是小張在那裡嗎?讓他來解釋一下就是。”他的口氣也硬了起來:“怎麼,我們請不動你這個科長嗎?你必須來,否則,我就視為你放棄瞭解釋。”說完,他就撂了電話。我沒辦法,只好從縣農行直接就去了市審計局。一到市裡,王義就很嚴肅的把我叫到他的辦公室裡,那樣子,真象是在審問一個犯人。他問:“我原來問過你們,你們縣局這一兩年添了幾輛新車,你們說就一輛,對吧?”我說:“對啊,怎麼了?”他用眼睛直視著我,厲聲發問:“那我問你,你們有沒有重複報銷?”我莫名其妙,說:“什麼?重複報銷?十好幾萬,那可能嗎?”他突然一拍桌子,怒斥我道:“蘇明,你還不老實,你是不是讓我把證據拿出來你看看,你才老實?!”我心裡好納悶,他是從哪裡找來的證據?我說:“好啊,你拿來我看一看。”他從檔案櫃子裡拿出來一本會計憑證,放到我的面前,我一看,是1991年十一月份的。我把他摺疊的兩份單據開啟一看,呵,我樂了。搞了半天,是這樣的。在十月初,縣局經有關部門批准,想購置一輛桑塔納轎車,開始,是想到我們市汽車銷售公司購買,經辦人就帶著支票去購買,沒想到,到了那裡,卻沒有了貨,就只好返回了,而當天,經辦人並未將支票交回,而是帶著支票到了上海去了,他認為那支票到上海也能用,等他要交款時,人家告訴他要用現鈔或者是匯票,他這才打來電話,要我們給他辦一張匯票,說車都已看好了,就等見匯票提車了,我聽了,很生氣,但也沒辦法,請示了李局長後,又給他辦了匯票,另派一個人做火車去了,我要求後來去的人一定要見到支票才能把匯票交給購車人,並要求他拿到支票後,在上面寫上作廢兩字。等他們返回時,已是十二月初了。而我們會計處理是按發生的日期做的,這樣,就有了好幾筆業務,第一筆是轉賬支票開出後,做了一筆業務,以支票存根為依據,反映的是轉款購買轎車,第二筆是在銀行匯票開出後,以匯票的存根為依據,也是反映轉款購買轎車,這兩筆都是在十一月份反映的。第三筆是在業務人員交回支票後,以作廢的支票為依據,衝回了第一筆業務。如果不看後來衝回的業務,很容易讓人產生了前後買了兩輛車的印象,但我認為,作為市裡的審計人員,不可能查不清這樣的業務,我覺得這純粹是他們帶著有色眼鏡看問題造成的。我對王義做了解釋,並找出十二月份的憑證,把那筆衝回的分錄讓他看了看,並核對了支票上的號嗎,他可能沒想到他認為很嚴重的問題被我這麼一解釋,就沒事了,而且,在我的面前很是沒面子,在那裡找理由批評我:“誰讓你們這麼處理帳務的?讓我們審起來那麼費事。”我本來就窩火,一聽他這話,我就不知哪來的勇氣,我把憑證一摔,生氣的對著王義吼道:“誰讓你們審計了?是我們嗎?你們就知道審計審計,你們知道我們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