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如鳥兒般自由飛翔。從空中俯視下去,眾人皆仰了頭,張口伸舌,一臉驚奇羨慕。丁鳳鳴正在得意,鼻孔發癢,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睜眼一看,只見唐詩正俯身看他。見他坐起來,唐詩說:“怎麼睡辦公室?天氣多冷,會凍出病來的。和老婆吵嘴了?”
丁鳳鳴說:“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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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詩又說:“被第三者拋棄了?”
丁鳳鳴忍不住笑道:“我有第三者嗎?你這油嘴,就不會說點讚美我的話?”
唐詩也笑:“看你這人,我不是想法兒逗你高興嗎?”
丁鳳鳴說:“我高興,高興得不曉得東南西北了,小心我一口咬死你!”
唐詩說:“你咬!你咬!”就把臉伸過來。
丁鳳鳴心裡一跳,反倒手足無措。
唐詩說:“你呀,有色心沒色膽。”隨手把一根從撣子上扯下來的雞毛扔掉。
看見雞毛,丁鳳鳴鼻孔又癢起來,再次打了個噴嚏,說:“你這小壞蛋!”
“你不壞?兩點了還打電話,分明是居心不良。”
“當時沒顧得看時間,吵你了?”
“你看我眼睛上的黑圈!”
丁鳳鳴看了一眼,邊走邊說:“哪有?雷都打不醒你。”
洗漱回來,唐詩湊過來說:“找我什麼事?不是真起了壞心吧?”
丁鳳鳴瞪了她一眼:“你這嘴!假如是呢?”
唐詩撇嘴:“是不是我看得出。”
秦明月進來,兩人就停止了鬥嘴。丁鳳鳴把昨夜寫的文章遞給她,就出門去了。很快就收到了她發過來的簡訊:寫得好!再有事,可隨時找我!
一會兒,丁鳳鳴在網上就看到了那篇《我是人質我該死》:
“近日,上河市開始了轟轟烈烈的城市拆遷活動。……《上河日報》載文說,這將有力地推動上河市的經濟發展,將為上河市的百姓帶來無窮的福祉。我等黎民本應歡欣鼓舞,為市委市政府的英明決策感激涕零、高呼萬歲。但很遺憾,我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因為在這場拆遷活動中,我和許多人一樣,不幸成了人質,成了政府的人質。
“……拆遷伊始,居民奔走相告,笑逐顏開。那一陣日日有高興而醉酒的人,有穿了新衣服而招搖過市的人。有人還特意推遲了婚期,希冀在新房子裡開始嶄新的人生。僅僅幾天,這些可憐的人就從歡樂的巔峰跌落到失望憤怒的谷底,有人把他們臉上的笑容硬生生攫走了!
“事情起因是政府制定的補償標準太低了。……拆遷戶們最少的要損失三四萬元,而多的竟要損失十多萬。……房子幾乎是他們唯一值錢的財產,是他們在這座城市裡生存的根本保障,是他們的命根子。……而政府採取的一些極端手段,讓我想起中世紀某些為人類永遠之痛的黑暗!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上河圖 狼煙十里(6)
“……廁所拆除了,水停了,道路毀壞了,據說馬上又要停電了。……你聽說過在一個現代化都市裡竟要挑水抬水的幽默故事嗎?在上河市,這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尤其是每當夕陽西下,挑水抬水的人絡繹不絕,往來繁忙,風景絕妙,詩人見了是要吟詩的,畫家見了恐怕就迫不及待要席地而畫了!
“在那裡,到處可見拆了半截子的房子。拆除了的窗戶宛如是睜著的瞎眼,空洞而無神。而在這些空房子裡發生的一些故事,成了上河市民這一陣津津樂道的話題。王大媽是患有失眠症的,一到晚上就聽見不斷有哼哼唧唧細碎的聲音。王大媽就想,莫不是有老鼠?前日剛剛藥了一回,藥死了十幾只,這麼快又有了?就拿了掃帚輕手輕腳往旮旯彎裡尋找。老鼠沒找到,但那聲音又清清楚楚地傳來。莫不是活見鬼了?聲音好像是隔壁屋裡傳來的,王大媽就開門去尋。隔壁是一戶拆遷走了的,門框窗戶都沒了。兩個人正在野合,熱火朝天之際,王大媽闖了進來。事出突然,雙方都嚇壞了,王大媽‘啊呀’一聲,往後就倒。那兩人魂飛魄散,哪敢再留,摟了衣服便跑,倒把一床上好的羊毛毯子給丟下了。直到現在,王大媽還住在醫院裡,神志不清,胡言亂語……
“居民們抗拒拆遷是顯而易見的,拆遷的速度就異常緩慢。這也難不倒他們。高音喇叭日日不停,報紙電視上連篇累牘,紅紅綠綠的標語貼滿大街小巷,戴了紅袖章的拆遷人員挨家挨戶高聲恫嚇,殺氣騰騰,劍拔弩張。
“……市裡的高參們從故紙堆裡翻出了一個絕妙的主意……蓄意違抗、對抗的,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