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賺得盆滿缽滿,腰纏萬貫,數錢數到手軟,我咋就不可以見點毛毛雨,劃拉點碎銀子,吃點剩湯殘羹?趙妮婭的分析有道理,萬噸巨輪不可能天天在海里沉沒,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家店了,機會這東西是稍縱即逝不復歸來的,此時不下手,更待何時?
趙妮婭一介女流尚且意欲赤膊上陣,隨時發起衝鋒,況我堂堂男兒乎?我理應搖旗吶喊,與之攜手並肩奮勇殺敵才是,豈可按兵不動,作壁上觀?
某種一度壓抑的東西,騰地一下自我心中燃燒了,轉眼間烈火熊熊,焰炎張天。
“趙姐,既是這樣,你說咋辦就咋辦,我聽候吩咐,保證你指到哪兒我打到哪兒。”就這樣,我宣誓入夥了,好似一隻螞蚱綁到另一隻螞蚱身上。
“好,夠男人。”趙妮婭讚許地看著我,語氣異常平穩,似乎我的投誠在其預料之內,“‘狹路相逢勇者勝’,只要你我同心協力,鬥志昂揚,小搏一把定會大有收穫。”
笑容取代了猶豫,我心中美滋滋的,因為美女趙妮婭把我抬升至“男人”的行列,讓我的性別名正言順了。以前,她老說我“算不上男人”,可我畢竟不是女人,無奈之下,我一直躲閃於她俯視的目光裡,在男女的夾縫間,太監一樣不男不女地掙扎;現在好了,我正宗“男人”起來了,可以挺直腰板,松樹般昂首挺胸了。
“坦誠相待,肝膽相照,榮辱與共!”我緊握拳頭以示決心,“趙秘書,你就佈置任務吧。”
對於我的宣誓效忠,趙妮婭很是滿意:“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無聲戰鬥,不需殺聲震天,也沒有刀光劍影,只要你我默契配合,演好這出戏就萬事大吉了。”
“現在就動手嗎?”我躍躍欲試,有點兒急不可耐。
趙妮婭嫋娜地擺了下身子:“慌張什麼,不急不急,慢慢來,等著‘猴子’上鉤就是。”
“趙姐,這戲怎麼個演法?”我向來謙遜,不懂不能裝懂,該虛心求教該不恥下問的時候,還是要矮人一頭的。
趙妮婭站到沙發邊,柔軟的小手搭在我的肩頭:“這戲倒也不難,你我二我合唱一出周瑜打黃蓋,一個演紅臉,一個飾白臉,一攻一守,一張一弛,以假亂真,把‘猴子’搞得暈頭轉向誤以為是,掉進咱們預先佈下的套子裡,即可下手撈銀子了。”
“紅臉?白臉?你是說咱倆還要化妝嗎?”趙妮婭的話太深奧,我弄不清裡面的針線。
“嗬嗬……吳黑生啊吳黑生,你小子傻得真可愛,可……可笑死我了。”趙妮婭笑彎了腰,上氣不接下氣,“白臉、紅臉各指一個角色,用不著塗脂抹粉的。所謂紅臉,借指正直、忠義、正面派,所謂白臉借指陰險、奸詐、反面派,咱們各演當中的一個,才能真中有假,假中有真,才能把這戲演活了,才能弄假成真,誘敵上鉤。”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七十五 備戰(上)
呀,原來經商是一門綜合性學問,商人不但要熟讀兵法,還需要雄厚、紮實的演技,而且要演得栩栩如生,出神入化,讓每一名“觀眾”置身“戲”中,有身臨其境之感,因“劇情”的變化而或瘋狂,或恐怖,或悲傷流淚,或痛不欲生,或樂極生悲……一句話,喜怒哀樂。
“是這樣,我終於明白了。可是趙姐,‘猴子’會死心塌地地上門找挨宰嗎?”趙妮婭想玩姜太公釣魚,想再演一出當代版的守株待兔,我感覺此法有些靠不住。
“嗬嗬,‘草船借箭’、‘空城計’都百無一漏,何況咱們這點小事呢。”趙妮婭收起笑聲,“偷來的800噸天然膠一塊都未出手,‘猴子’現在是食無甘味,夜不成眠,能不著急上火嗎?如果800噸膠塊交易成功,換成大把大把的鈔票,他能一夜暴富,登上天堂;那些膠塊是不能當錢花當飯吃的,一旦不能出手,甚至上邊追查下來,他可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到時他的選擇唯有地獄了——高的房梁矮的井,硬的鋼刀軟的繩,接納他的除了這幾樣,還能有什麼?”
“難道他就沒有別的打算或者出路嗎?”“猴子”英勇就義的結局我有些接受不了,惻隱之心蠢蠢而動。
“別沒法子,如果失敗,他只有死路一條了——因為,他選擇了孤注一擲的開端,必將兌現以死無葬身的結局。你想啊,那800噸天然膠全部是他賒欠的,是左鄰右舍南村北店的鄉里鄉親出生入死從深海里打撈而來的,假若‘猴子’的錦囊妙計落空,傷害的僅僅是他自己一個人嗎?眾口鑠金,千夫所指,唾沫星子足以淹死一個人;現在大夥兒拿他當財神爺供著,若是這筆交易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