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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7月1日星期四,我和拉亞圖阿,還有特赫圖的大女兒一起來到帕皮提。我們整個上午都在給馬龍、安吉拉姐妹選禮物。在下午三點的時候,我們來到一家快餐店,點了一些蔬菜沙拉。這時,拉亞圖阿的手機響了。她接聽以後,把電話給了我。是安吉拉打來的。塔麗塔,馬龍死了……

哦,上帝!馬龍!我的腦海中立刻想到了夏安。我感到撕心裂肺的疼痛,彷彿有人在挖我的心臟。死,這個字……我再也無法忍受了。我說快點,我們沒時間吃沙拉了,我飛快地跑到旅行社,以為還來得及趕過去。晚上去洛杉磯的航班上還剩最後一個座位。

是我要求作禱告的。我說我想為馬龍安排一次小型的禱告。所有的人都看著我,他們不知道什麼是禱告。我開始發火了。你們不能找一座教堂,然後給一位神父或牧師打電話問他是否可以來作禱告,讓他的靈魂安息嗎?在我們那裡,葬禮就是這樣的,非常漂亮。他們說我們不知道去哪裡找神父。最後,馬龍的一位女朋友找到了一座小教堂,而且請來了神父。神父來了。但我們必須等我的孩子們從塔希提趕來,我告訴他,我希望在禱告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在場。我們就這樣等。沒有鮮花,沒有音樂,什麼也沒有,顯得很悽慘。

《馬龍我的痛我的愛》19(3)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馬龍被火化了。他曾希望他的骨灰被帶到死亡谷。我們在火化的第二天就去了。所有的孩子,開了三輛汽車行駛在沙漠上。那裡的天氣非常炎熱,讓人呼吸困難,但馬龍卻非常喜歡這個地方。我們在酒店裡住了一夜,第二天找到了他說過的那個地方。我們在路邊看到指示牌,停了下來,然後開始爬山。孩子中除了克里斯蒂安在華盛頓,邁米提和拉亞圖阿因為工作提前離開之外,其餘的人都在。特赫圖、米可、圖其、馬龍最後的三個孩子和他們的媽媽瑪麗亞·克里斯蒂娜·瑞茲,還有安吉拉姐妹和我。在山上,每個人都作了自己的禱告,炙熱的風帶走了馬龍的骨灰。

那只是一半的骨灰。另外一半,我在2005年一月把它帶回了塔希提。我們來到特提阿洛阿把骨灰撒進了潟湖。只有我們,他在塔希提的家人。我希望他的靈魂從此可以安息。

馬龍已經死了六個月了。在結束這本書的時候,我已經感覺不到痛苦了。痛苦當然存在,它就藏在我的內心深處,但死亡似乎終於平息了愛他的痛,我感到自己輕鬆了。

上帝為什麼會安排我們的相遇,他來自內博拉斯卡,而我來自博拉博拉?十九歲的我對生活一無所知,而他卻是個象徵著美國精華的魔鬼。但我們相愛了,似乎從彼此身上都看到了另一個世界,另一種生活。他愛塔希提人的單純,而我也許夢想能嫁給英國軍艦的艦長。

在開始的那幾個月裡,我們就應該各分東西。從那時起,我們已經傷痕累累。但什麼東西讓我們不知疲倦地仍心存希望。這種東西,這種執著是什麼?我想這就是命運。痛苦又何妨呢?命裡註定。否則,我們還有什麼慾望活下去呢?

我們的愛情是不可能的,因此它才造成了這麼多的悲劇。但這就是我們的愛情,它會一直維繫到我們的最後一天。今天,我的心已經恢復了平靜。我相信因為有我,馬龍才有了更好的生活。現在,我要試圖接受我自己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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