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會打人的……
就聽“咔嚓”一聲:嘿嘿,給你照張相,回頭送給龐統,哎呀,你這表情詭異了點,再照一張怎麼樣?
公孫策從牙縫裡擠出聲音:我到你師姐那投訴去!
(37)
龐統本來以為在耶律連城的婚禮上會遇到公孫策。
他沒來。
新郎興奮得有點忘形,還是抓緊機會跟他說:公孫大哥送的賀禮,好漂亮的燭臺。
龐統也沒等婚宴結束就回去了,他的公司剛剛起步,他走不開。
好在可以節省的地方不少,比如法律顧問就是免費的,省下了一小筆開銷。
他感激地看看包拯,也不全為這個,這些年,包拯幫了許多忙。
他都記在心裡。
他知道,包拯一直想補償他們,可是,這與他有什麼關係呢,個人的命數。
龐統本來就有點迷信,現在可以充大仙了。
他在裡面的時候寫了不少信,全都交給包拯,讓他轉寄。
一封回信都沒有。
他以為他出來的時候能看見他,就像電影裡演的那樣,他站在門口,等他。
陽光落下來的時候,一笑,然後淚流滿面。
他沒有。
他看見了包拯白玉堂和展昭。
那兩個孩子沒多久就去了美國。
他還有那麼點虛榮心,希望他回來的時候能讓他過上好日子,至少,不能比他差。
總之,很難。
好在總有人幫忙,他做得不錯。
只是一年的時間還太短了。
他很想他,特別想。
但他不能去找他,如果要重新開始,那也要漂亮點。
等到第二年,稍稍好一些了。
他心裡莫名的抽動一下,包拯說,他回來了。
他老宅子那片小區被開發了,包拯幫他安排妥當,新房子卻一直沒買。
他住學校的教師公寓。
龐統換了車,到學校門口守著,下午的時候,看見他從校門裡踱出來,鑽進了公共汽車。
他有點不敢確定,算一算,兩人都五年沒見面了。
嗬,他小小的戀人,都三十歲了。
他尾隨公車,一路到了電影院。
男子先買了大桶的爆米花,才仰頭看電影的時刻表。
他躲在角落,小心地看他。
依然不敢確信。
公孫策還是穿了街頭少年的肥褲子,套頭的白帽衫,許是看不清楚上面的字,特意戴了眼鏡,腰背微微有點彎,低頭的時候,可以看見脖子上凸起的小塊椎骨。
龐統握緊手指,抑制著沒有衝上去抱住他。
這個時間沒有叫好的新片,公孫策挑了場動畫片進去。
人很少,零星坐了幾對母子。
電影開場後,龐統才進去,在門邊的位子坐下。
熒幕亮起來的時候,可以看見男子朦朧的側臉。
他笑時,兩邊的嘴角都會挑起來,唇抿得緊緊的,眼神亮晶晶。
他思念了太久,一瞬間又清晰起來。
他那樣美好,曾經,只屬於他一個人的。
他寧肯自己來看一場動畫片,也不去找他,想到這,又有些失望。
可是,回想一下,似乎從來沒有跟他看過一場電影。
看什麼都無所謂,主要是這個過程。
他虧欠他太多。
當他一心一意跟他過一輩子的時候,才發現,身邊的一切,都是一個騙局。
什麼都是假的,只有他是真的,於是這點真,尤其荒謬。
他欠他的,歸根到底,只是一個說法。
愛情不是藉口,誰都不想被矇騙,即使真相太殘酷,可是,也只有真相才是完整的。
他一直擁有的,都不是完整的他。
這好像,有點不公平。
電影還沒有散場,龐統先出來了,到洗手間洗一把臉,又到外面找個僻靜的地方去等。
公孫策晃悠出來的時候,有些下雨。
他把外套的帽子戴上,小步往雨裡跑。
路過龐統的車的時候,停下來看了許久,才鑽進計程車。
龐統有些驚訝的,他已經換了車,難道他看出了什麼?
他仔細的檢視了,問題應該出在擺在前面的小盒香薰上,公孫策喜歡的薰衣草,他一直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