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掛確實一向厲害。”
楚獨秀得到批准,當即就躥了出去,奔向旁邊組的王娜梨。對方恰好在跟導師聊天,她們眼看楚獨秀撒歡過來,還忍不住打趣幾句。
“我以為被拋棄了。”路帆調侃,“被謝總壓了一頭。”
“沒有沒有,我來了。”楚獨秀抱著電腦湊過去,“三位老師的意見都聽,就跟我寫論文一樣,取其精華,製成糟粕。”
王娜梨聞言,她狂笑不止:“可以可以!”
路帆絲毫不介意楚獨秀是哪組學員,耐心瀏覽她的稿件,並聊了聊自身看法。
歸根到底,導師分組是為方便改稿,每名演員的風格不一樣,選擇不同的老師,調整方向也不同。即使有開放麥評比,那也是幼兒園的小紅花,單純表彰學員,對導師沒影響。
楚獨秀請教完路帆,還鼓起勇氣問聶峰,果然也沒有被拒絕。此舉還啟發聶峰組的小蔥,他乾脆拿著稿子找了謝慎辭,接著同樣讓路帆提一些意見。
王娜梨被好友傾情推薦,最終也請謝總審閱初稿。她望著交回的批註,感慨道:“真的改得挺厲害。”
楚獨秀安利成功,心裡竟湧生欣慰,附和道:“是吧是吧。”
謝慎辭不是演員,單純是幕後人員,跟他不熟悉的人,自然不知其實力。不過各組學員們流動起來,每組的壁壘一旦打破,一些刻板印象就解除,來找謝慎辭看稿的人也越來越多。
沒過多久,三組的人員就平均,每位導師都在改稿,忙得不亦樂乎。
教室內歡聲笑語、熱鬧非凡,老師們偶爾還閒聊,跟學員們交流融洽。
角落裡,菜豆倚著窗,手裡握盒煙,來回地盤著。他眼看謝慎辭身邊圍滿諮詢的人,一改進門的冷清,不由輕哼了一聲。
實踐課就要結束,門口突然探出個腦袋,是位三十來歲的女子。她穿休閒帽衫,眉目頗有些英氣,感嘆道:“還挺熱鬧啊。”
路帆回頭喚人:“尚導。”
“不用管我,我就找個人。”尚曉梅朝謝慎辭招手,“還是老商說的那件事!”
謝慎辭聞言起身,他朝楚獨秀等人打過招呼,便先離開跟導演討論工作。
這個小插曲沒打擾任何人,謝慎辭的組員自動散開,溜達到另外兩組去嘮嗑。楚獨秀和路帆、王娜梨有說有笑,小蔥時不時還跑來聊一圈,氣氛別提多和諧。
無奈世上總有人看不得別人好。
楚獨秀等人正跟路帆聊段子,突然聽旁邊有人插嘴,聲音是老煙槍般的啞。
“你們就嚯嚯新人吧,光哄她寫能上節目的段子,連脫口秀原本的味兒都沒有,早晚有一天得廢了。”
眾人聞言一怔。
楚獨秀和王娜梨見菜豆過來,她們皆露出詫異神色,主要從未跟他交流過。
路帆眉頭皺起來:“這話什麼意思?”
“一上節目都貼個標籤,我是英語老師,我是應屆畢業生,都圍繞著標籤講唄。”菜豆雙手環胸,撇嘴道,“脫口秀的特點是冒犯,你覺得她敢冒犯誰啊,沒上節目自己先閹割一半,都跟被廣電剪過的片子一樣沒意思。”
原本歡樂的課堂肅靜下來,沒人料到菜豆會突然發難。
他用餘光瞄楚獨秀,微揚下巴道:“聽說你學新聞的,還是別把學校好學生那套,帶到講脫口秀裡來,覺得討老師喜歡就行了。脫口秀靠的是觀眾,不要弄得本末倒置。”
路帆靜默數秒,反駁道:“我在做老師前,好像也是觀眾。”
這場對峙來得突然,如同刀劍相擊,發出尖銳嗡鳴,只叫人背後發寒。一個是在燕城演好幾年的老演員,是不少新人的啟蒙標杆;一個是第一季節目的人氣選手,還翻譯過不少脫口秀工具書。
如果沒有《單口喜劇王》這檔節目,菜豆在開放麥炸場次數比路帆多,但節目讓路帆的文字被人關注,她如今在圈內名氣不輸給菜豆。
現在,兩位針尖對麥芒,讓人大氣不敢出。
楚獨秀望著分毫不讓的菜豆,她心裡隱隱有一種預感,對方不是衝著路帆來,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