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冷色),背景襯以井欄上耀眼的金黃(熱色),色調冷暖對照,筆墨濃淡得宜,給人以靜謐秀麗的柔美感。這一形象,優美雅麗,活潑動人,跳躍著生命的活力與歡樂,可以說象徵著一種自由幸福的生活理想。
“青鳥銜葡萄”這一奇麗的景象在現實中不容易遇到,怪不得美人一碰見,馬上偷偷地躲在簾後靜靜窺看,不敢捲起簾來盡情欣賞,唯恐驚走了它。末聯刻畫美人天真好奇、單純活潑的性格,細緻入微,真實而生動。結句把美人的心理活動及其驚喜情態細細托出,耐人尋味。這是一種映襯手法,從對方的反應中著墨,正面寫美人凝神偷看的天真情態,從側面突出了青鳥的奇麗與迷人。上半首和下半首彼此襯托,詩裡的自然美與人的性格美交相輝映,相得益彰。
法國雕塑家羅丹說得好:“美是到處都有的。對於我們的眼睛,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發現。”(羅丹《藝術論》)此詩善於發現生活中的美,並予以藝術的再現。青鳥銜葡萄的形象,新奇美麗,構思巧妙,創造出一個極其優美寧靜、富有詩情畫意的境界,含蓄地表達了人們對美好事物的熱愛及對和平幸福生活的憧憬。詩味醇美,令人喜愛。
(何國治)
公子行
公子行
孟賓於
錦衣紅奪彩霞明,侵曉春遊向野庭。
不識農夫辛苦力,驕驄踏爛麥青青。
《公子行》,是唐代專寫紈絝子弟浮華生活的詩題。這首是揭露貴家公子在春遊中,縱馬踏壞麥苗的惡劣行為。首二句描寫貴公子穿上比彩霞還鮮亮的錦衣,一大早就興致勃勃地騎馬去野外春遊。字裡行間明顯地透露出其人的豪華與權勢。詩人運用對比反襯的藝術手法,以彩霞失色來反襯“錦衣”的華麗,可見其家世之貴顯,生活之豪奢了。“錦衣紅奪”,一個“奪”字,表現出錦衣色彩的鮮豔。
後兩句即緊切公子的身份來揭露其驕縱行為。“不識農夫辛苦力,驕驄踏爛麥青青。”“驕驄”,是驕縱不馴的馬。“驕”,指馬驕,亦指人驕。一個“不識”,一個“驕驄”,活畫出了愚蠢而又驕橫的權豪子弟的醜惡形象。
唐末顏仁鬱的《農家》詩寫道:“夜半呼兒趁曉耕,羸牛無力漸艱行。時人不識農家苦,將謂田中谷自生。”“不識農家苦”的正是那些遊手好閒的貴族子弟。他們過的是錦衣玉食的寄生生活,哪裡懂得農民的辛苦和稼穡的艱難,所以他們只顧在田野上縱馬狂奔,兜風賞景,全然不顧地裡的莊稼,把踩爛麥苗視作兒戲。“不識農夫辛苦力”,這句詩看似平平,其實,這正是剝削階級輕視勞動人民的表現。詩句非常切合貴族子弟的身份特點,也很能發人深思。
唐末五代時期,統治者極其荒淫腐朽,嬌慣子女的現象極為嚴重。據說詩僧貫休曾當著蜀主王建及其大臣的面,諷刺王孫公子“稼穡艱難總不知,五帝三皇是何物!”(《少年行》)孟賓於的這首《公子行》,則是從另一個側面鞭撻了他們為害農民的行為。
在藝術方面,這首詩也有一些值得稱道的地方。踩壞麥苗,看來是尋常的事情。但這裡所反映的並不是一般無意中踩著莊稼,而是貴族子弟隨意踐踏民田的行為。詩人將“踏爛麥青青”放在權豪子弟放蕩遊樂的背景上來表現,其害民的性質就愈加昭彰,揭露也更顯得鞭辟入裡。
這詩前面以火紅的彩霞、明媚的春光描繪了一幅春景圖畫;後面勾畫的則是一片馬蹄踏過麥田、青青的麥苗被踩爛的殘破景象。前後形成鮮明的對比。在彩霞春光的映襯下,後面的殘破景象更顯得傷心慘目。這種鮮明對比所產生的藝術效果,無形中會激起讀者對貴族少爺的憎惡和憤慨。
(閻昭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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