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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部分

獨守空帷;幾年來,常常是“夢裡關山”——歷盡千山萬水,和妻子相會,但醒來卻發覺兩人仍處在別離之中。上句寫宿志兼點處境,下句寫夢幻兼訴情思,表現出詩人懷念妻子的深情。相傳王涯對妻子情篤,雖做高官而“不蓄妓妾”(《唐才子傳》),讀他的這首詩,更覺其情真意切了。

後兩句,上句說“不見鄉書”,下句道“唯看新月”,從這對舉成文的語氣裡,顯示了詩人對家書的時時渴望;他該多麼想望能象古代傳說那樣,突見雁足之上,繫著妻子的信啊!鄉書不見,唯見新月,一個“唯”字,寫出了詩人無可奈何的悵惘。詩人對月懷人,浮想聯翩,彷彿那彎彎新月就象嬌妻的蛾眉。

短短四句詩,卻寫得感情深,情態真,末句以景結情,更給人以語近情遙,含吐不露的藝術美感。

從詩的內容看,第二首顯然是寫於穆宗朝詩人節度邊陲之際。

古人送別,常常折柳相贈,因此,楊柳便成了傷別的象徵。詩開頭說,“厭攀楊柳臨清閣”,“厭”字一貫全句,“楊柳”觸起離思,自然厭之有理;官署中的“清閣”,有似送別時的長亭,因此臨清閣也令人傷情。詩人極力想避開這離思之苦,可又怎麼能夠呢?你看,他避開了清閣楊柳而遊清池,那明豔動人的芙蕖(即荷花)卻又向他笑了。“閒採芙蕖傍碧潭”,一個“閒”字,刻畫出了詩人那種情不自禁的動作。芙蓉如面,蓮步生春,詩人芙蕖在手,但彷彿跳入詩人眼簾的卻是螓首蛾眉,美目盼兮的嬌妻。這離愁真是既苦且甜,既甜且苦,懊惱纏人啊!但詩人轉而又想,既有王命在身,自當以國事為重,於是筆鋒一轉,寫道:“走馬臺邊人不見,拂雲堆畔戰初酣。”“走馬臺”係指漢時張敞“走馬章臺街”之事。拂雲堆,在朔方,代征戰之地。這兩句說:嬌妻既在千里之外,想效張敞畫眉之事已不可能,而現在邊關多事,作為運籌帷幄的邊關統帥,應以國事為重,個人兒女之情暫且放一放吧!詩人極力要從思戀中解脫出來,恰是更深一層地表現了懷念妻子的縈繞之情;也是對久別的妻子的說明,完滿地表達了“秋思贈遠”的題意。

這首詩是情思纏綿與健美風格的有機結合。前兩句詩人將思遠之情寫得深情綿邈,卒章處卻是開闊雄放。纏綿與雄放,一般是難得相容的,但在詩人的筆下,卻達到了自然和諧的妙境,表現出詩人既富有感情又能正確對待的風度。詩的個性就在於此,作品的可貴也在於此。

(傅經順)

劉郎浦口號

劉郎浦口號

呂溫

吳蜀成婚此水潯,明珠步障幄黃金。

誰將一女輕天下,欲換劉郎鼎峙心?

這首詠史詩是作者經過劉郎浦時,聽說此地是三國時劉備到東吳迎親的地方,有所感觸而寫的。

詠史詩難在是議論而又不死於議論之下。我們且看呂溫是怎樣解決這一難題的。

前二句:“吳蜀成婚此水潯,明珠步障幄黃金。”初看時,上句是敘事,下句是想象中的物象,似乎沒有什麼議論在內。據《三國志》記載,當時孫權對於劉備,既有戒心,又要結親,是包藏政治用心的。這一點,周瑜說得很明白:“愚謂大計,宜徙(劉)備置吳,盛為築宮室,多其美女玩好,以娛其耳目。”

可是作者寫詩,並沒有把史實簡單概括一下完事,而是借令人可以觸控的藝術形象發表議論。請看“明珠步障幄黃金”這句,既寫出孫劉結親時那種豪華場面:孫夫人使用的步障,是綴滿了明珠的;新婚夫婦居住的地方,連帷幄也用黃金來裝飾。然而我們深入加以尋味,會發覺這種描寫,不僅僅是為了鋪敘結婚場面的豪華,還含有這種豪華所隱藏的政治用意。不難看出,詩人把“史”和“詩”很好地統一起來了。

再看下面:“誰將一女輕天下,欲換劉郎鼎峙心?”分明是對孫權的嘲笑。看來已顯出議論的面目了。但是細看之下,它又和一般論史不同。一般論史可以是這樣平直地寫:“劉備以天下事為重,不因一女子而易其志。”說得準確,沒有味道。這裡卻以唱嘆出之。詩人發問道:誰會為了一個女子而看輕了天下呢?而孫權、周瑜居然想用來換取劉備鼎足三分的決心,結果又如何呢?寫來有頓挫之勢,饒有情致。這是從側面取影,讓人們自己去尋思和領悟它的正面意思。這樣,它同史論就有靈活與板滯的區別,不是死在議論之下了。

(劉逸生)

插田歌

插田歌

劉禹錫

連州城下,俯接村墟。偶登郡樓,適有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