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6部分

他去找姑娘去了。”一邊引著日本兵到後面去了,樓上的人乘機下來逃跑了。

但是我舅爺爺被一個日本兵帶走了,從此再也沒回來,他姓王,有七十多歲了,是個大個子。到了晚上,大家一起出來商量,說這裡不能待了,一同結伴去難民區,大家用大紅巴巴往白紙上一貼,做了面日本旗舉在手中。

我的兩個姑姑用鍋灰抹在臉上,把衣服撕破,還把衣服反過來穿,頭上頂著棉花胎,像是討飯人似的,我們是踩著屍體去了難民區,看到笪橋那兒死屍很多。

我媽沒去難民區,她的臉上有麻子。我父親去難民區後,在粥廠燒大灶,難民區裡面的人很多,年輕的婦女住在金陵女子大學,我們住在學校外面,我就睡在水泥地上,連走廊裡都住著人,打點粥吃。

當時我姑姑在金陵女子大學,她有個小女孩沒帶在身邊,還在搖籃裡,我幫著帶,搖搖籃,姑姑家有點錢,我幫她帶小孩,給我一點飯吃。有一次,日本兵來了,看到小孩,意思可能是要找小孩的媽媽,我又不知道他的意思,結果,他就將我糟蹋了,我才九歲耶……

*****彭善榮,十九歲,家住南京洪武路五十號。

我叫彭善榮,出生於一九一八年,但在我的身份證上寫的是一九二零年,當年日軍統治南京時,我怕被抓差,少報了兩歲。我父親曾在遊府西街開了一家彭榮記搭棚店,我十四歲那一年,他去世了,兩年後,我母親又去世了。

我與哥嫂、姐姐、姐夫一起生活,住在洪武路五十號。我與哥哥彭善芝,都是電工,我姐夫叫陳文舉,是送公函的差役。我已經訂婚了,愛人姓謝,是小學老師,訂婚才一個多月,日軍轟炸南京,局勢很混亂,不能舉行婚禮了。

由於日本飛機不斷丟炸彈,我們全家搬到夫子廟,當時那裡的很多人都搬走了,對我們的搬遷,周圍的人很奇怪,我們在那裡住了一夜,第二天,就搬到難民區,住在延安劇場邊上的興業裡。

當時我姐夫的一個同事已經逃離南京,他的妻子,大約三十歲不到,帶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女兒,與我們住在一起。因為怕那裡不安全,有危險,我姐姐、嫂子住進了金陵女子大學,那裡有華小姐的保護,我姐夫同事的妻子沒去那裡,她在臉上抹上鍋灰,過了幾天,日軍就進城了。

日軍進城後,燒了很多房子,大華戲院、交通部等都被燒燬了,我們躲在房間裡不敢出來。一天,一個日本兵來找姑娘,我們說沒有,碰巧我姐夫同事的妻子出來,被那個日本兵看見,他便將我們幾個人趕出房間,關上門將我姐夫同事的妻子給羞辱了,她哭得很傷心,我們都勸她,過了幾天,她就帶著孩子離開了我們到別處去了。

一個多星期後,我哥哥被日本兵拉走了。一天,我姐夫到金陵女子大學給嫂子她們送飯去了,我與四個年幼的侄子、外甥女待在家裡。日本兵帶著翻譯又來找姑娘,沒找到,他們又到樓上,將門砸開,東西翻了一地。

日本兵下樓後,又來盤問我,問我是做什麼事的,我說我是電工,他們檢查我的手、我的頭,日本兵讓我把棉褲捲起來,檢查我的腿,用刺刀戳了一刀,鮮血直流。他們走後,隔壁姓楊的鄰居拿了幾支香菸,用菸灰敷在傷口上,才將血止住。

我哥哥被日軍抓到句容,過了一個多星期才回來。沒過幾天,我又被日軍拉走,與我一同被抓的共有二十三個人,推著獨輪車送東西到湯山。到湯山後,天已經黑了,日軍讓我煮飯,我從沒有煮過飯,不知道要放多少水,結果煮了生飯,我被日軍打得半死。

一天深夜,我們趁日軍不注意,全體逃了出來,大路不敢走,就走田埂小路,連續走了十多里地。天快亮時,我們走到何家塘,又不敢走了,碰巧遇見了一位老大爺和一位老大娘,在他們的幫助下,我們找到一間空房子,裡面有很多稻草,稻草下面有不少死屍,我們就睡在上面,能摸到下面的死人頭。

天黑後,我們又上了路,在麒麟門,遇見了日本兵,又被抓了,被拉去挑東西,我們跟著日本兵進了城,把東西送到雞鳴寺的考試院裡。我們中的兩個人逃跑,被當場打死,後來又有一人被打死。

在興業裡,我們的一個女鄰居,三十多歲,被日軍沾汙了。

城裡面沒菜吃,一天,我與幾個人一起到水西門外找菜,被日本兵抓住,威逼我們與他們一起去找姑娘。一個女的躲在一個棺材旁邊,被他們發現了,四個日本兵輪流上了那個婦女,日本兵還不讓我們走,逼我們在一邊看。

一次在門東找菜時,又遇見了出來找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