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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部分

在距離巴林鎮五公里處,車輛再也無法向前行駛了,康寧一行只得下車步行。

沒走多遠,一隊擁有三十多匹馱馬的馬隊,在士兵們的吆喝駕馭下,迎面走了過來。康寧隨便看了一眼,發現每匹馬的背上,都馱負著袋裝的一百公斤產自泰國的大米。

康寧不用問,就知道這是徐家偉供給的那部分糧食。

看到如此原始的運輸方式,他也只能無奈地連連搖頭。如今,數百輛汽車還擺在孟雷的軍營裡,因為道路尚未修通和駕駛員的缺少,根本就無法投入使用,因此康寧對道路的修建進度,感到非常地難受。

再次前行了兩公里左右。康寧看到不遠處數十個民工仍然在用原始的大錘和鋼釺敲鑿炮眼,心情變得十分不快。

他正要詢問身邊的孟洋警備大隊長袁啟昌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前方一聲慘叫引得大家全都望了過去。

只見十餘米外,一箇中年男子緊緊地抓住自己的左腕,兩眼恐慌地緊盯著自己鮮血淋漓的左掌,痛呼慘嚎不已。

擔任築路保衛任務的一個士兵馬上背起了鋼槍,從自己的腰包裡拿出止血帶,快速地替他包紮起來。

遠處的工頭聞聲趕了過來,遠遠看見康寧身邊的數名裝備精良地衛兵。嚇了一大跳,連忙低下頭,蹲在受傷的民工身邊不停低語。

由於官兵們的軍裝全都是迷彩服,沒有任何的軍銜與標誌。康寧走到傷者旁邊,才認出替傷者包紮地士兵是大瑤山的盤冬。

看到工頭的臉色變幻不定,傷者呲牙咧嘴強忍疼痛,全都露出一副懼怕的樣子。康寧轉向盤冬,用瑤語問道:“盤冬,這種事情時常發生嗎?”

盤冬敬了個禮,站得筆直地回答道:“三天來。幾乎每一天都有築路工人受傷。昨天上午,有個人被砸斷了一條腿,連夜送回景洪去醫治了。這個傷者旁邊地人。就是承包修建這段路的老闆。我大致數了一下。大約一共有三百二十五人修這段路。我覺得…我覺得這個老闆的態度不好,經常責罵下面的工人。可惜我們地任務就是保衛他們的安全,不能干涉他們的工作,所以也只能看著。我想…我想要是我們自己人,絕不會這樣對待自己地弟兄,哪怕真地犯了錯誤。”

一邊地警備大隊長袁啟昌走到康寧身邊,低聲彙報道:“這個施工隊伍是自己偷偷越境過來的,工人地組成很複雜,四川、貴州、雲南的都有。他們是和負責碼頭擴建的那批兩百多人的施工隊一起過來的,碼頭上那批人是正規的施工隊伍,承包了這段道路之後,又轉包給了這個老闆。我私下觀察了幾天,發現他們什麼機械都沒有用,為了趕工期,只能讓工人夜以繼日地拼命幹。我昨晚已經打電話向司令部彙報了這個訊息,估計如今正在追查到底是誰負責引入的。”

康寧點了點頭,對袁啟昌說道:“啟昌,你是貴州人,應該知道你們家鄉出來打工的人有多麼的不容易,因此你需要多留個心眼兒,別讓自己的鄉親太過淒涼了。這樣吧,你馬上命令施工隊全體停工,等候進一步的通知,然後私下問問這些民工究竟是什麼原因過來的?看看他們是自願過來的,還是被坑蒙拐騙被逼的。要是有人昧著良心欺壓百姓,你絕不能含糊,不管是誰,一律按我們的規矩辦理:驅逐出境!”

“明白!”

工頭聽到康寧一口純熟的川音,大吃了一驚,連忙站起來大聲辯解:“老總…長官,你聽我說啊,我們全都是自願來到這裡的,家裡實在太窮了,聽說這兒工資高,就眼巴巴地趕來了,沒有逼迫任何人,長官,你千萬別誤會啊

官,你別走,聽我說啊…”

康寧停下腳步,嚴肅地看著這個滿頭大汗的工頭:“你跟我一起到碼頭去。我要問問是誰給你承包這個工程的…啟昌,這裡就交給你了,好好照顧這個傷者,把我吩咐給你的事情辦完,然後馬上向你們司令部進行詳細報告。”

“是!”

工頭哭喪著臉,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看到康寧一行已經走遠,咬了咬牙,只能硬著頭皮快速地跟了上去。

他心裡清楚地知道,要是趕到碼頭辯解一番,可能還有些希望,要是留在此地,那就只能等著被人趕走了。

穿過綠樹成蔭的簡陋小鎮,康寧對這塊方圓三公里左右的肥沃小平原嘆惜不已。

小溪、翠竹、大樹和青山,要風景有風景,要土地有土地,可為何此地只有百來戶人家,而且沒有一間的房屋是完好的?

真是奇哉怪也!

還有,這種規模的小村子,竟然也敢堂而皇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