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穩重從容的範渝竟然也有直逼關仲明的大嗓門,宛如虎吼的聲音在群山中迴盪,三千多官兵再次咬緊牙關以最快速度透過這一片人間地獄。
上方數十米,灰頭土臉的湯虎城緩緩地坐了起來,吐出滿口的沙礫塵土,卻看到蛇眼正愛惜地擦拭自己的狙擊槍。湯虎城戴上震落的頭盔,咧嘴一笑:“***!你剛才丟槍的動作真***快,像被火燒似的,這時候怎麼又像疼愛自己媳婦似的撫弄起來了…說你呢,你笑個基巴啊笑?”
“我在笑範旅長的破嗓門兒,我從未聽到這傢伙叫過這麼大聲。”蛇眼還在擦拭自己的愛槍。
湯虎城得意地笑了起來:“***範渝,他跟老子打賭,老子現在完成任務了,為他成功地開出了一條康莊大道出來,這份情看他以後怎麼還我,哈哈!我倒要看看,這基巴是不是像軍中認為的那麼牛逼,等會兒用不用跳崖,哈哈…”
蛇眼笑著問道:“頭兒,你說剛才山崩地裂的動靜,會不會傳到敵人第四師那裡?”
“這麼大的西南風,他們又處於上風口,應該很難聽到的,而且我軍全線炮擊,到處都是劇烈的爆炸聲,他們就算是聽得到,範渝率領的相當於一個旅的加強團穿過他們身後最多也就兩小時,佈置在東邊五十公里戰線上的敵人距離科多山口最近的也有九公里,山路崎嶇難行,反應慢上半拍就來不及了。哈哈,守衛在科多山口那個由老弱病殘組成的警備營哪裡是範渝的對手啊,一個衝鋒就滅了他孃的,真是痛快啊!咱們等會兒就拐下去看看吧,順便為從對面開始爬上來的二師一旅清理通道,用這麼多炸葯包震死敵人的事情我只是聽說過沒經歷過,估計場面挺慘的。”滿臉汙垢的湯虎城樂呵呵地站了起來。
蛇眼背上槍。看了看四周。不由莞爾一笑:“頭兒,你看前面地弟兄們走路都走不穩了。”
湯虎城扭頭一看,發現艾東地隊伍和自己的幾個隊員三三兩兩、相互攙扶著慢慢走了過來。湯虎城輕輕地嘆了口氣。想起剛才的大爆炸,不由打了個寒顫。
中部戰線地德曼迪河口上游。廖榮指揮地三旅數千官兵頂著炮聲撲下江岸。踏上工兵冒死架設的兩座六十米浮橋,蜂擁向前突擊,令人驚訝地是渡江地時候沒有遭到羅星珈部地任何打擊。
由於長達近一年的相互對峙,加上一個月來緬軍在炮擊之後都沒有采取任何的後續行動,軍紀渙散、缺乏正規訓練的守軍官兵普遍存在著麻痺心理,又因為緬軍在欽邦一線大規模集結對南部防線產生的巨大壓力,做出誤判的印軍參謀部和羅星珈部同時決定將鎮守中部防線的主力第二師調往南線馳援,隨後就將側翼的第五師補上。自以為佔據中部戰線有利地形的第一師絕對能頂住緬軍任何形勢地進攻,哪怕到時緬軍真敢冒死從中部發起攻擊。再調遣正在休整地第七師和剛剛組建的第八師支援都來得及。
可戰場地瞬息萬變。遠遠地超出了羅星珈部和印度人的預料,他們絕對沒有想得緬軍會在他們的第二師調走、第五師尚在西面八十公里整裝出發之際。突然發起意想不到的瘋狂進攻,等到緬軍異常強大的的密集炮火覆蓋式轟擊剛停,走出815高地觀察哨的守軍這時才驚恐地發現,夜幕落下前的閃亮江面上黑壓壓全是快速移動的緬軍,另有至少有三個團的緬軍前鋒已經衝到了自己陣地前八百餘米的區域,大規模的緬軍正在東岸集結等候渡江。
隨著觀察哨竭斯底裡的報警聲響起,混亂不堪的守軍陣地上發出了零落的槍聲,等到部隊組織起來,悍不畏死的緬軍前鋒已經衝上第一道環形陣地,與匆忙應戰的守軍瞬間纏鬥在一起,數不清的緬軍後續部隊如蝗蟲一般陸續撲來。
震天的吶喊聲響成一片,近距離搏殺的殘酷程度遠遠地超過了守軍的想象,士氣如虹的緬軍官兵利用一切手段,毫不留情地消滅自己的敵人,槍聲、刺刀捅入人體的呲呲聲、槍托沉悶的打擊聲…吼聲哀叫聲響成一片,成片的屍體倒斃在三公里交戰線上,兩個團的前沿守軍剛鑽出掩體奮起抵抗,不到二十分鐘就幾乎被絞殺殆盡,後續進入戰場的緬軍飛快越過氣喘吁吁的同伴身邊撲向守軍第二道陣地,在敵軍密集的子彈和後方炮火覆蓋下不計傷亡地向前猛衝,歷經二十分鐘的戰鬥付出上萬上千人的巨大代價之後,再次佔領了守軍陣地,對只剩下最後一道環形陣地的815高地形成了半包圍之勢,要不是守軍喪心病狂地進行猛烈的自殺性炮擊,恐怕最後一道防線也要在緬軍全線猛烈攻擊下喪失。
隨著雙方炮火的激烈對抗,雙方交戰部隊只能停止前進,就地隱蔽,各自緊急調遣的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