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良的秘密計劃已經開始實施了,但看到康寧一臉驚訝的樣子,他還以為康寧事先毫無所知,心裡暗自為康寧著急。他哪裡知道,康寧之所以感到吃驚的是司徒兄弟的高效率,從計劃制定到具體實施只用了數小時的時間,這足以表明司徒兄弟事前早就有了一份預案了,凌晨和自己密商到天亮不過是徵得自己的同意罷了。康寧由此意識到,司徒兄弟的預見力和雷厲風行的果敢手段,遠遠地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一時間心裡不知道是喜是憂才好。
郭鵬看到康寧拿開報紙,默默沉思起來,放下茶杯輕聲問道:“是不是馬上給寮國徐大哥那裡打個電話,讓他提醒一下子良,馬上採取應對措施?”
康寧瞥了郭鵬一眼。搖了搖頭道:“不用了!影響這麼大,我想徐哥肯定已經知道這個訊息,就算他一時有所疏忽,王梓顏和冷鋒手下的一群情報人員也不會遺漏的,說不定晚上徐大哥就會來電話和我商量。”
“這事來得…”郭鵬搓了搓手。有些擔憂地說道:“如果真的像報紙中所言,子良這次恐怕麻煩了。這個新加坡財經界有名的人物李鳴謙似乎在向大眾暗示,不但子良管理地遠東航運存在高風險的負債問題,與子良合資的德國西門子公司也存在著違反商業道德的問題,說子良的南洋醫療產品在大陸和東南亞各國推廣過程中存在著不同程度地商業賄賂,不知道這個素來和氣、以預見力見長的李鳴謙為何會突然向子良發難?他哪裡來的證據?是不是子良以前在什麼地方得罪他了?”
康寧擺了擺手:“新加坡方面歷來是由子良在實施管理。我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情況,特別是今年以來,我身為集團主管,卻從沒有看到新加坡公司遞上來的哪怕一份報表,前一陣子我還聽說子良的副手薛啟德因酒後爭風吃醋打人致傷。私下賠償了別人十萬新元。還被新加坡法院判了十天監禁。徐哥去年早就預言讓這個薛啟德管理南洋醫療這個大企業遲早會出大亂子,可子良根本就聽不進去,而且西門子公司在亞洲各國的經營中,被競爭者指責、存在見不得人地幕後操縱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原本在與我們琅勃拉邦合作期間也曾在有過類似的問題。因此不管李鳴謙是從哪兒得到的訊息,又在為誰服務,我都認為這些訊息不會是空穴來風。還有,子良今天上午剛剛從新加坡飛上海,偏偏在這個緊要關頭出問題,這一事件要是被其他競爭對手加以利用的話。唉…”
“啊…你的意思是讓子良自己去面對?”郭鵬瞪大了眼睛。敏感地捕捉到了康寧地某種曖昧態度。
康寧嘆息了一聲:“現在地情況是新加坡的業務我們一無所知,也只能讓他自己去處理了。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辦法?如果他真是利用兩個集團公司上市違規高額借貸,勢必會引起一系列的連鎖反應。新加坡政府可不像咱們內地的證監會那麼好說話,除非子良能迅速將負面影響消除掉,否則很快就會招來新加坡金融管理部門的嚴格調查,股民也會騒動起來。要是股票大跌不止地話,我們哪裡有錢去填補這個無底的大窟窿?琅勃拉邦今年的投資更大,根本就沒錢幫助子良渡過難關,就算徐哥心疼他兒子,匆忙間也抽不出幾個錢來,何況我們現在正到處招商引資,借錢搞專案?”
郭鵬無奈地點了點頭:“這倒是事實,放在我手上還有六億八千多萬美元都是專項資金,要動用得經過全體弟兄開會透過才行,子良人緣又那麼差,我想…弟兄們的態度估計很成問題。另外還有件頭痛事,就是下個月從烏克蘭訂購的十二艘遠洋捕撈船一到,我還得找幾千萬美元付清餘款…阿寧,如果子良實在頂不住的話,你看能不能從那筆十八億美元地專門資金裡暫時挪出一點兒,幫助他渡過難關?”
康寧正色道:“鵬哥,你記好了,我委託你保管地這筆錢是應急資金,千萬動不得!根據司徒家族的預測,未來相當長地一段時間國際期貨市場上主要金屬都會價格大漲,因此我們正竭盡所能大量囤積鎢、鉛、鋅、錫等重要戰略物資,就連我們自己生產的銅材都不再外賣了。如今全世界幾乎所有金屬價格都在緩慢攀升中,我們特區不存點兒現貨今後怎麼辦?另外,茂林鎮的戰略物資儲備倉庫二期工程剛剛開工,也得動用這筆錢;阿東在香港正在為我們的緬東電視臺節目上星事宜與亞星公司進行談判,這又是一大筆付出;我們秘密從俄羅斯引進的四艘二手巡邏快艇估計也快到實兌港了,接下來由俄羅斯和烏克蘭專業技師翻新和改裝升級,又得花上一大筆錢;文扎諾家族送來的三條汽車生產線的裝配除錯還得動用大筆資金…哪兒都需要用錢啊!”
郭鵬深深地嘆了口氣:“這我也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