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但如今看到康寧愉快的笑容中絲毫沒有一絲不悅和擔憂,覺得倒是自己多慮了。
武芝山向殷勤地迎了上來、準備沏茶的艾美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表示馬上就出去,不需要這麼客氣,隨後他向康寧招呼道:“阿寧,等會兒我們出去喝完茶,我陪你到西貢各處走走吧,晚上幾個老前輩還要請你喝酒呢。”
康寧微微搖了搖頭,一臉歉意地對武芝山說道:“山哥,估計我得馬上離開西貢了,下次吧,下次你有空到芒街或者回河內,我們再聚上一聚,好好地喝上一杯。”
武芝山非常驚訝,一把抓住康寧的手,急聲問道:“這是為什麼?難道你擔心南韓人找你的麻煩?放心吧!地方上的人給他面子,我們軍方可不鳥他!你問問就明白,整個西貢的南韓人見到我們的車子和人誰敢碰一下試試?”
說到這裡,武芝山眼裡閃過幾絲殺氣:“去年幾十個橫衝直撞的南韓人和我執行任務的部下發生了衝突,結果被我下令統統抓回軍營猛揍了一頓,誰來說情我都不給面子,從那以後他們就老實多了!其實南韓人也就那樣,你收拾他兩次他見到你就鞠躬,如果你寵著慣著他,他就會把自己當成皇帝一樣,肆意妄為。怪不得如今他們還把美國佬像祖宗一樣供在家裡。而自己有了兩個臭錢就想在亞洲上竄下跳。阿寧,你就放心吧,別的地方我管不到。在我的地盤上他就得給我老老實實的待著!走,今天給著我放心大膽地遊玩,我倒要看看,誰敢把我地兄弟怎麼樣!”
武芝山說完站起來,繼續拉著康寧的手就要出門,急得艾美想上前攔住兩人,卻又不敢,一時間左右為難。
康寧不願艾美難做,輕輕拉住武芝山的手,微笑著說道:“等等。山哥,聽我說完你再做決定好嗎?”
“好,你就說吧!”武芝山停下了腳步,一雙眼睛炯炯地看著康寧,但絲毫沒有重新坐下地意思。
康寧笑了笑。親熱地上前扶著武芝山的肩膀,強迫他坐下,然後吩咐艾美沏茶。自己就坐在了武芝山對面的沙發上:“山哥,昨天晚上回來,其實我也沒覺得沒什麼,更不擔心棒子會把我怎麼樣。但經過一夜的思慮,其中有個原因我不得不慎作考慮,我現在就對你說,你聽了千萬別說出就行了。”
武芝山看到康寧頗有深意地瞥了一眼跪坐在一旁一臉愧疚的艾美,馬上明白了其中的奧秘。他重重地靠在沙發背上,擺了擺手,咧著嘴笑著說道:“阿寧。你就不用說了,我已經明白你的意思了。哈哈!我真沒想到,你對身邊的人這麼好。連這些細微的地方也思慮周到,怪不得上次我英妹來西貢。說起你就滿臉的敬佩,真是難得啊!要是我有你一半地柔情,估計我也會縱橫情場、豔福無邊的,哈哈!”
康寧聽了感激地笑了一下,然後給武芝山遞上艾美剛沏好的茶,誠懇地說道:“山哥,雖然我們是初次見面,但我覺得跟你很投緣,你和我遇到的其他越南軍人都不一樣,不僅做事豪爽心細,雷厲風行,而且為人還愛國敬業,自尊自信,這在和平年代是非常難得的。幾個月前,我在芒街和我父親通電話時,我父親就這樣讚揚傑叔地,如今看來,你們家族都有這樣令人敬佩的優秀傳統,實在令人感嘆佩服啊。說句老實話,山哥,如果不是顧慮傑叔對我的殷切希望,說不定如今我早就在歐洲哪個國家讀書了,現在能認識你,我感到留下來這一年非常值得。”
武芝山愣住了,他沒想到僅僅只是見面一天半時間,康寧就對他做出瞭如此肯定地判斷,給予了他這麼高的讚譽。
作為越南軍中少壯派的領軍人物,擁有前蘇聯兩所著名軍事院校高等學歷的武芝山,在軍中深受老一輩的器重和中下級軍官的尊敬。其實,警備區外事部主任的頭銜只是武芝山常用的對外頭銜,實際上他真實的身份卻是總參謀部南方軍區情報與戰略局副局長,他大大咧咧的矮壯外表和樂天派地性格,總是讓所有人都感到和藹可親。但是他的手段可以用鐵腕來形容,比起他叔父武元傑來,武芝山更為果斷和狠辣。
此時,武芝山聽完康寧的話,心有所悟,一時間大為感動。他想起了叔父武元傑與中國著名專家康濟民之間地深厚友誼與情義,也想起了康寧一年以來有情有義的所作所為,情不自禁地向康寧敞開了胸懷:“阿寧,謝謝你這麼看得起我,我今天實在太高興了!能結下你這樣地兄弟,也是我的福氣啊,其他的我不敢說,但只要我在西貢一天,就沒有人敢動你一根毫毛。就讓我們像我們的父輩那樣親密無間地交往吧,哈哈!以後的路還長著呢,不過不管你到哪裡,都是我武芝山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