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笑了,快速收斂了情緒,搖搖頭,道,“現在還不到時候。有道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怒氣也是一樣的,最初的時候很憤怒,隨著時間久了,那股怒氣就會越來越淡,我想等到顧蒼桀怒氣淡到差不多的時候再示好,這樣才對我最好。”若是我早早的向他撒嬌示好,那麼他只會把心思放在我為什麼會選擇庇護傅雁竹、我為什麼會和傅雁竹擁抱在一起的事情上。現在這樣的相處很好,他的心思在我“不理”他上多一點,想那些事情少一點。現如今的優勢可在我這邊呢。當然,也不能總這樣做,不然真會像朱炎說的那樣,弄巧成拙了,再等一些時候就主動示個好吧。
朱炎沈默了半響,忽然像是想通了什麼,不由笑讚道,“小丫頭果然有幾分小聰明。”
我苦笑了,事情的重點應該放在沈地住氣上而不是在聰明上好不好?不過能被朱炎讚美“聰明”是件值得高興的事,雖然朱炎在“聰明”前加了個“小”。
又沈默了許久,朱炎有些遲疑地開口道:“有什麼辦法能讓一對有情人不再有情了呢?”
我有些怔了,朱炎這是在向我討主意嗎?是我剛才的“小聰明”讓他對我另眼相看了嗎?不過要拆散一對有情人,這未免也太……
“丫頭有好主意嗎?”朱炎的聲音裡帶著期待和顫抖,彷彿這個問題對他很重要似的。
等等,我抓住了自己心裡一閃而過的亮光:這個問題對他來說很重要?!!
我不由精神一震,道,“我倒是有個主意,只是我告訴你,我有什麼好處?”
朱炎道:“你想要什麼好處?”
我笑道:“我也不貪心,你只要答應幫我做一件事情就行。”
朱炎立即道,“行。丫頭快說吧。”
我不由怔了一下,朱炎想都沒想就答應了,這是不是說明這個問題對他來說不只是“很重要”而是“非常的重要”?哎呀呀,我是不是把籌碼開低了些?應該讓他幫我做三件事情才算不虧?
“丫頭,快說啊。”朱炎的聲音很是急切。
我歪了腦袋,道:“你沒聽說過‘患難見真情’這句話嗎?”
“這跟我問的問題有什麼關係?”朱炎的聲音裡有些不解。
我雙眸看向發音的虛空處,笑道,“怎麼沒關係了?這世間共富貴容易,共患難則難。患難是試驗真情的最佳武器。殭屍電影裡常有這樣的畫面:兩個有情人在荒郊野外談情愛,不幸遇到了殭屍,男的自己跑了,留下女人被殭屍給咬了。”頓了頓,我又道,“人心只有在‘患難’的時候才能看出來,特別是在面對死亡的時候。有些有情人經歷了生死考驗,感情更勝從前,有些有情人經歷了生死考驗,感情再也沒法回到從前了。”我又停頓了一下,補充道,“面對死亡,很少人能做到不離不棄,所以說沒什麼比共患難更能拆散一對‘有情人’了。”能被這樣拆散的“有情人”就不是真正的有情人了,所以我說得心安理得沒有愧疚。
“妙啊。我怎麼就從來沒想到呢!丫頭果然夠聰明!”朱炎很滿意這個主意,說話的時候,把“小”字從“聰明”前頭去掉了。
我微微一笑了,那是朱炎沒像我這樣愛看狗血劇。看得狗血劇多了,主意自然就多了。
☆☆
日子平淡如水的又過了好些天。
這日,天空烏雲密佈,幾道雷電劃破天空,不一會兒,雨絲如線一般從天空密集的落下,風兒一吹,一股寒氣從窗外吹進屋裡來,我連忙叫夏涼去關窗戶。
半個時辰後,顧蒼桀從屋外進來,全身溼漉漉的,水珠從他的身上一滴又一滴的落到地面上,發出“吧嗒吧嗒”的聲響。
顧蒼桀的衣服都在我院子裡,他淋了雨過來倒成了自然而然的。
見他一身都溼了,我再不上前“關心”一番是絕對不行的。唉,看來今天就必須向顧蒼桀示好了。果然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啊。
我連忙站起來,道,“盼春,快去叫人燒水來。”
立在一旁的盼春連忙應了聲“是。”後,便跑出去了。
顧蒼桀看了我一眼,徑直入了淨房。
我愣在原地,正在想著該不該跟進去的時候,淨房裡傳來顧蒼桀低沈磁性的聲音,“還不進來?”
啊,現在不想進也不行了。入了淨房,見顧蒼桀正拿著一條白巾擦臉。
顧蒼桀撇了我一眼,道,“過來為我寬衣。”
我乖巧上前,低著腦袋,伸了手去解顧蒼桀的腰帶,腰帶才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