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捏過我的下巴,清俊的眉毛淡雅的一挑,嘴裡冷哼了一聲,道,“說話。”
“今兒我回孃家了。”我開口就是這樣的一句。
“廢話。”傅雁竹翻了個白眼,大手隨之放開了我的下巴,“眼睛看著我說話。”
“是。”我溫婉地應了一聲,雙眸望向他因久病而氤氳著水霧的清澈眼眸,表面上雖然平靜,心裡卻在不停埋怨這個男人會折騰人的男人。
傅雁竹撐頭凝眸,靜靜看我,並不說話,只等我開口。
我吸了口口水,捻起絹子擦了擦眼角,再抬眼看他,語氣哀怨地說道,“哥哥剛回來就要走了,父親和母親的樣子好傷心。”
“……”傅雁竹纖長的睫毛眨了眨,輕哼了一聲,卻並沒有搭腔。
我知道他還等我繼續說話,我嘟了嘟嘴,揪著他的衣襬搖了搖,道,“侯爺,咱們能不能想個法子,讓我哥哥留在京城做官。”
傅雁竹盯著我的眼睛直直地看了半響,才道,“這都是你的意思?”
“呃。”我一愣,隨後點了點頭,道,“父親、母親、哥哥有求您的意思,只是因為先前求了姐夫,姐夫那邊雖然沒答應,但是他們也不敢再向您開口了。”
傅雁竹冷哼,眯了眯眼睛,一邊懶洋洋地拿起放在小几上的書冊,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求了人,卻辦不了事了……”
我低著頭不說話,就知道這樣的先後順序會讓傅雁竹心裡不痛快。
靜默了許久,見傅雁竹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我只好厚著臉皮,繼續說道,“我哥哥年紀輕輕就考上了進士……是個極有才華的。……這些年他在外地做官,該磨練的也都磨練了。……哥哥現在只是缺少了運勢……”
傅雁竹抬眼睨了我一眼,冷淡地問,“沈如淨是以什麼理由回絕你孃家的?”
“啊。”我又愣了一下,隨後含糊的回了他的話,“姐夫說現在的京官兒不太好做。”
傅雁竹點了點頭,道,“你哥哥,我也見了。他倒不是個經不起大浪的人,雖然現在的京官兒不太好做,但是我相信他是那能做好的人。……我們侯府也很久沒有跟皇上求個恩照了。明兒我上個摺子,求皇上給你哥哥一個京城的差事就是了。”
“謝侯爺。”我連忙俯身道了謝。雖然傅雁竹這是話裡的意思聽得我頭很暈,但是我還朦朦朧朧的聽了個大概。傅雁竹很久沒有求皇帝要個什麼恩德照顧了,皇帝老子心中可能已經不太舒暢了。──做大臣的,要是貪得無厭的向皇帝要東西,他會惱。做大臣的,要是一樣東西也不向皇帝要,他也會惱。為人臣子的,分寸是最重要的。
傅雁竹擺了擺手,又道,“皇上現在正缺人,軒吟是個有才華的,只要他立場擺正了,那自然會是前途無量。”
傅雁竹這話說得更玄乎了,朝堂上要怎麼樣的人才沒有?怎麼會缺人呢?我把他的話在腦袋裡轉了好多遍,才明白他的意思是說皇帝想培育一群屬於他自己的人。傅雁竹是要借我的嘴,給軒吟說個明白,要軒吟不可和現今朝堂上的官員走的太近了。
我懂了後,連忙點頭,一臉的感謝,道,“妾身曉得了,謝侯爺提點。”
“嗯。”傅雁竹微微頷首,面色淡淡地轉頭對我說道,“本侯餓了,快去張羅些飯菜來罷。”
“是。”我連忙從榻子上立起身來,招手喚了珍珠她們,就往院子裡的小廚房走去。
雖然現在的日子依舊還過的很窩囊,時常被傅雁竹當個丫鬟似的招來喝去的做事情。但是比剛嫁到侯府裡來時好多了。
40入侵的徵兆
翌日,傅雁竹破天荒的上朝去,軒吟在京裡做官的文書也在當天就發下來了。
軒吟親自帶了禮物登門道謝,傅雁竹和他寒暄了幾句後,我就拉著他到花園裡單獨說話。
借著單獨和軒吟相處的機會,我扯了扯他的衣袖,要他為我弄來一帖藥有期限有解藥的毒藥。我想這樣的藥對於從小就熟悉藥物的軒吟來說並不陌生。
軒吟蹙起眉頭,問道,“三妹妹,你要那樣的藥做什麼?”
我垂下眉,低低地說道,“哥哥且不要問我要做什麼。你只要幫我弄到這種藥就是了。”
“……”軒吟有些為難,“那樣的藥,一是很難弄到,二是畢竟是害人的東西,我擔心被人知道了,三妹妹你……”
我打斷了他的話,“哥哥放心,這樣的事,我自會小心不被人知道的。還請哥哥務必要幫我把藥弄來。”
軒吟凝望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