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知老師清素,不曾敢動葷。此酒也是素的,請一杯不妨。”
三藏道:“也不敢用酒,酒是我僧家第一戒者。”
悟能慌了道:“師父。我自持齋,卻不曾斷酒。”
悟空道:“老孫雖量窄,吃不上壇把。卻也不曾斷酒。”
陳凡笑道:“吃些也無妨。”
三藏聞言,應道:“既如此,你兄弟們吃些素酒也罷,只是不許醉飲誤事。”
在三藏眼裡,陳凡卻是與觀世音有著不淺的關係,促成西天取經的人物,說不得就是一位上仙。在身為凡人的三藏眼裡,那是高高在上,是以陳凡說什麼做什麼。只要不是太過離譜,他也不管,只以為神仙與凡人不同罷了。
眾人宴罷,老高將一紅漆丹盤。拿出二百兩散碎金銀。奉三位長老為途中之費,又取出了幾件棉布褊衫,送於眾人。
三藏道:“我們是行腳僧,遇莊化飯,逢處求齋,怎敢受金銀財帛?”
悟空近前,輪開手,抓了一把。道:“高才,累你引我師父。招了一個徒弟,無物謝你,把這些碎金碎銀,權作帶領錢,拿了去買草鞋穿。以後但有妖精,多作成我幾個,還有謝你處哩。”
高才接了,叩頭謝賞。
高老又道:“師父們既不受金銀,望將這粗衣笑納,聊表寸心。”
三藏又道:“我出家人,若受了一絲之賄,千劫難修。只是把席上吃不了的餅果,帶些去做乾糧足矣。”
八戒在旁邊道:“師父,你們不要便罷,我與他家做了這幾年女婿,就是掛腳糧也該三石哩。丈人啊,我的直裰,昨晚被師兄扯破了,與我一件青錦袈裟,鞋子綻了,與我一雙好新鞋子。”
高老聞言,不敢不與,隨買一雙新鞋,將一領褊衫,換下舊時衣物。
八戒搖搖擺擺,對高老唱個喏道:“上覆丈母、大姨、二姨並姨夫、姑舅諸親,我今日去做和尚了,不及面辭,休怪。丈人啊,你還好生看待我渾家,只怕我們取不成經時,好來還俗,照舊與你做女婿過活。”
悟空聞言,當下喝道:“夯貨,卻莫胡說!”
八戒道:“哥呵,不是胡說,只恐一時間有些兒差池,卻不是和尚誤了做,老婆誤了娶,兩下里都耽擱了?”
豬八戒也是活了不知多少歲月的人物,身為天蓬元帥,經年累月下來也知道一些隱秘,這西天取經的路上,那些妖精豈是好相與的?
其中真仙修為的大能妖精都不在少數,連天庭都不放在眼裡。
比如那曾經口吞天兵天將的獅子精,還有那如來的親孃舅金翅大鵬雕等等,豬八戒都曾聽聞過,或是見識過。
這一句取不成經,卻不是戲言,即便背後有觀世音菩薩,又有孫悟空與陳凡在,豬八戒心裡也是沒底。
三藏卻是道:“少題閒話,我們趕早兒去來。”
遂此收拾了一擔行李,八戒擔著,三藏騎著白馬,悟空扛著鐵棒,與陳凡說說笑笑的在前面引路。
一行四眾,辭別高老及眾親友,投西而去,有一個月的平穩路程,行過了烏斯藏界,前面乃是一座高山。
三藏停鞭勒馬道:“悟空、悟能、前面山高,須索仔細,仔細。”
八戒道:“沒事。這山喚做浮屠山,山中有一個烏巢禪師,在此修行,老豬也曾會他。”
三藏道:“他有些甚麼勾當?”
八戒道:“他倒也有些道行。他曾勸我跟他修行,我不曾去罷了。”
陳凡聞言,卻是若有所思,前世讀西遊記之時,便對這烏巢禪師有些好奇,如今卻是可以見上一見。
只是這豬八戒的憊懶,出乎他的意料,烏巢禪師也是一位大能存在,要豬八戒跟他修行,豬八戒竟然不肯?
陳凡卻是不知道,豬八戒師從道家,雖然受觀世音點化,答應這西天取經之事,但也是暗中受了太上老君的指點,才應下的。
否則豈肯投身佛門?
豬八戒的九齒釘耙,便是太上老君親自動手煉來,贈予他的。
這豬八戒,也是一個念舊情,重情義的人。
一行人說著話,不多時,到了山上。
八戒指道:“那不是烏巢禪師!”
三藏縱馬加鞭,直至一棵巨樹下。
卻說那禪師見他四眾前來。即便離了巢穴,跳下樹來。
三藏下馬奉拜,那禪師用手攙道:“聖僧請起。失迎,失迎。”
八戒道:“老禪師,作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