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那一個女人在生孩子,打一成語是什麼。
珂珂說,我猜不出來。
我說,血口噴人。
珂珂說,誰血口噴人了。
我說,不是說你血口噴人,我是在說謎底是血口噴人。
珂珂的身子一歪,笑到在我身上,手拼命拍打著我的身子。我一把抱住她,偷襲似的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我說,珂珂,我去蘇州大學找過你,你那次消失的時候,也把我的魂給帶走了。我發現,蘇州大學有三個珂珂,但卻一個也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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珂珂本來是在大笑的,笑得人都在顫抖了。聽了我的話她停住了,她看著我,看了我很久。然後她捧起了我的臉,唇蓋在我的唇上。我沒有想到,珂珂願意賜一個吻給我,這讓我感到有些誠惶誠恐。珂珂給了我一個長吻,我捧著她的臉,卻捧到了她突然如其來的一臉淚水。後來珂珂推開了我,珂珂說,不是我不願意。我說你別說什麼了,我沒有一定想要你,我只是想要像親人一樣,常能見到你就夠了。
然後我告訴她,曾經在我生命裡出現的丁淑琴和恩,只是,我沒有告訴她和一個妓女在植物院發生的事。她一直很安靜地在蜷在我的懷裡,聽著我講的故事。這天晚上,我們相擁而眠,但是我們什麼也沒有做,卻把彼此的身體緊緊相貼。這是一個美妙的夜晚,我夢到了月光,海水,和曼妙的音樂,夢到了鮮花,草坪和雲朵。
第二天中午我醒來的時候,珂珂早就起床了。我用目光在閣樓搜尋著她,沒有看到她的身影。我的棉布襯衣,折得整整齊齊地放在椅子上。一張白色的小紙條,被一根細線吊著,在視窗一晃一晃。我拿下了紙條,紙條上寫著:親愛的小門,我走了,我不是你的,你也不是我的,但是我們是相愛的人。
這是看上去有些矛盾的句子,只是我仍然認同了珂珂的說法。珂珂再一次給了我短暫的幸福,也許只有短暫了,才能更好地感知幸福。我沒有去尋找珂珂,完全不像第一次珂珂在閣樓消失時,我表現出來的不知所措。我只是站在視窗淡淡地笑著,是因為我知道她終究會消失,當然也有可能再次出現。啦啦啦的歌聲,從遙遠的天邊傳了過來。她像一片雲一樣,我想,她就是一片雲,不知道,會被風吹往哪一個方向。
你的身體充滿鴉片 第七章
我上網。我仍然和一些女人打情罵俏,我甚至費盡心計約女人見面,當女人給了手機號,同意見面時,我又把電腦給關了,一個人陷在黑暗裡,想念珂珂,以及丁淑琴和恩。她們像一朵朵的花,芬芳,讓人迷戀。這個秋天,我收到了珂珂的一封長長的郵件。在某一個夜晚裡,我反覆地看著珂珂的郵件,我發現自己在一個晚上之間,不是白頭,而是傻掉。
瞬間老去的人生
漫長的夏天我在我的閣樓裡度過,在斯里蘭卡的空氣酒吧,在湖邊,在醫院的院長辦公室,在慶春電影院裡度過。漫長的夏天,我無所事事,享受著別的王老五不能享受的孤獨。我經常跑到慶春電影院看一些大片,手裡握著一杯可樂,看看銀幕,又看看身邊一對對的男女。慶春電影院是小廳放映,只有幾十個人可以看同一場電影。有一次我看到了一對男女在最後一排忘情擁吻。離開女人的日子,令我有些難過。但是我仍然像苦行僧一樣地守著,這個夏天對我來說,沒有女人。我記得我看了一場叫做《風語戰士》的電影,電影小廳的音響裝置很好,在打著冷空調的電影廳裡,槍炮聲佔領了我的耳朵,血腥畫面佔領了我的眼睛。我一邊喝著可樂,一邊把自己的神經麻木掉。後來我不知道電影裡在放著什麼,我只知道,我是在看著電影。
漫長的夏天裡,我抽出了三天時間去了楓橋小鎮,看望我的外婆。外婆在我到達以前的半天時間裡,一直站在院門口張望。外婆看上去仍然顯得那麼年輕和乾淨,她用笑容引領我走進家門。她說,你可以多住些日子,要不了幾年你就見不到外婆了。外婆的話令我有了些許的傷感,但是,我仍然只是住了三天就匆匆離去了。我離去的時候,外婆微笑著一言不發看我在她的視線裡走遠。但是我相信,在見不到我背影的時候,她一定會用手背去擦一下眼眶。
我還愛上了看碟。在我的閣樓裡我配了一套家庭影院,我一部接一部地看碟,看得多了,我就發現許多中國影片有著明顯抄襲外國電影的痕跡。我在閣樓裡吃鳳梨罐頭,喝沃特加酒,把自己搞得像《重慶森林》裡的主角一樣。然後,然後,然後就秋風蕭瑟,秋霜打枝頭。在一個清晨,我透過木窗望到了對面屋簷上積下的霜。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