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了。”
“我知道是你家傳,但你要知道能者居之這四個字,既然是我學會了,自然是我的功勞。”
“別動不動又雞蛋鴨蛋的,我現在和你一體,你罵我不就是罵你自己?”
“你也別怨我佔了你身子,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為何,我更不想跟你共用一個身子,你以為我整天跟你個粗人呆在一起我不煩啊,我耳朵都起繭了!”
“那是當然,總有一天我要跟你分身!不,是分家!別嘮叨了,徐坤,你不如先修煉修煉碧落心法吧,免得哪一天我們真的分開了,你又打不過我。”
咦,這少年竟有兩個名字!原來這少年竟然是二人合為一人,當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想這滄浪界中傳說故事層出不窮,但這樣出離世俗常識的事情,說出去恐怕也會引來驚世駭俗吧?但越是迥異之人,便越是有不盡的可能,滄浪界這片天空和這個渾身淌著謎一樣的少年,恐怕將來都不會是簡單的滄浪池中物吧。
許晨,因穿越而生;徐盛,因穿越而亡。這生,也不是尋常的生,對許晨而言,這身體已是別人的身體,他是佔了別人的地兒而活。這亡,也不是尋常的亡,對徐盛而言,這身體再不全由自己做主,跟亡了一半也沒啥分別。
自穿越以來,許晨自覺好笑,以往穿越者,皆是附身亡者身上,這樣一切記憶行為,都是由自己說了算,用上世的話來說,那絕對是百分百控股啊。可偏偏自己穿越,卻是依附於一個神智清明之人身上,弄得自己整天面對這個叫徐盛的苦主尷尬不已,離又離不得,佔又佔不得,當下對上世那些企業天天爭個百分之五十一控股有了非常的感同身受!
也難怪徐盛也是惱怒不已。三個月前,他還好好地走在自己的遊歷天下,尋找滄浪之水的路上,雖說名為遊歷,實則乞討,但也總比如今這般自家身體不由自家做主的好。誰讓自己貪心下到懸崖去撿那破爛金子。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貨偏生將好大一錠金子丟在了懸崖下八尺高的小石臺上,徐盛小小身板一時又勾不著,於是仗著學過三兩招家傳絕技,竟吃了雄心豹子膽孤身下到了底下是萬丈懸崖的石臺之上,誰知道金子剛到手,那石臺久經風吹日曬,承受不住徐盛的身軀,塌了。於是徐盛便跌落了懸崖底。
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呼喚,悠悠醒來發現身邊又無他人,正疑惑之間,腦中又出現一個聲音,當時真把自己嚇了三魂離體七魄出竅,一番溝通之下才知道這個叫許晨的竟然乘著自己昏迷偷偷鑽進了自己的身體。
那時刻,真的是驚得昏天暗地,又恨又怒,想要打他,那就是打自己,想要趕走又不得方法,換個別人,早就氣得一佛昇天了。這徐盛說來也是有點本事,憤怒之下竟然接受了事實,想來也是明白,冥冥中若不是許晨附身,怕自己的那縷沒幾斤幾兩重的魂魄就要消散在滄浪天地了。但他向來性子剛硬,明白過來由就以主人身份跟許晨約法三章,第一章是自己不放許晨出來,許晨便不得出來,第二章是兩人現在第一件事,是滿滄浪地去尋找分開兩人的辦法,第三章是不許對方偷聽自己的想法。到底是小孩子,共用的一個腦袋,哪裡還有什麼想法心思是需要偷聽偷看的,不過許晨自然是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可惜那錠金子早就不知消失在何處了,徐盛沒辦法,只要重回沿途乞討的日子,一路南下,一邊尋找滄浪界鼎鼎大名的雲宗所在,希望求雲宗仙人施個法術解了兩人之苦。
對於乞討,初始之時許晨是無法接受的,那種羞恥感源源不斷地襲來,讓感同身受的徐盛大罵許晨的“雞蛋鴨蛋大混蛋”從一天十次飆升到一百五十次。
到得後來,許晨知曉徐盛家傳一套心法和一套劍法,喚作碧落心法和碧落劍法,於是二人一合計,由徐盛將碧落心法劍法教給許晨,每當要使錢時,便由許晨出面去表演劍術,學人家街頭賣藝賺點小錢。徐盛一向來憊懶慣了,自家的絕技從來不認真學,又想到這賣藝賺的錢確實比乞討來得多,而且又不用自己出力,只要一想養了個白賺錢的,興奮不已,二話不說教起了許晨,這下教導倒是有模有樣,真真像個先生教學生一般悉心無二,十幾年來,對於徐盛來說也是破天荒第一遭這麼認真做一件事了。
二人(雖是一個身,姑且就說他二人吧)三個月來一路南下打聽雲宗的事,這一日正好行到了青山腳下,徐盛的憊懶毛病又犯了,根據約法三章,便將許晨喚了出來做這開山開路的苦力活了,因此才有了剛才那一幕。
預知兩人後事如何,且等在下先分清這滄浪之水清兮濁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