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然很詫異,側過頭,看著身旁酒桌前坐著的小少年。此人年紀十四五歲,個頭文弱,而且唇紅齒白,就像是一個小正太。此時他朗聲開口,眉目張揚,頗有些氣勢。
“和?為什麼要和?”小少年冷哼道:“求和只會助紂為虐,換來的只是一時和平,等突厥人缺糧食了,又會侵略,而且越加張狂,越加的肆無忌憚。要我說,殺,將突厥人全部殺死,非我族人,其心必異!”
別看這小正太年紀小,但說出狠話來很有氣勢,一個殺字,讓眾人心寒一下。
周圍人一靜,互相看了看。
突然,那王北斗哈哈一笑,輕蔑道:“小子,打仗不是動動嘴皮子就能勝利的,更何況和驍勇的突厥人啊?能兵不見血刃解決的問題,為什麼要用刀子呢?小子,你太嫩了,乖乖回家吃奶去吧,哈哈…”
“王兄說的一點沒錯!打仗?你會去嗎?像你這樣乳臭味乾的小子,也就只會動動嘴皮子,表現的多麼義憤填膺。真讓你上戰場,直接就嚇尿了。”周澤也譏諷道。
“你…”小少年被激的說不出話,指著王北斗和周澤直哆嗦。
看著眾人圍攻一個小少年,張浩然眉頭一挑,有些看不慣。而且讓張浩然說的話,他也主戰。就像小少年說的一樣,對待一條狼,不能用肉養他,因為這是養虎為患。等到他獠牙長成後,那傷亡更加厲害。如今的夏國風調雨順,沒有內憂,恰是對付突厥的時候!打得他們俯首稱臣,最好是收攏為附屬,這樣才一勞永逸。
張浩放下了酒杯,然朗聲說道:“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我贊成小兄弟的話,對待突厥,就該打,打得他媽不認識他們,這是徹底解決的辦法!我泱泱夏國,人才濟濟,難道還怕打不過突厥嗎?”
“對,我知道,你們覺得不戰而屈人之兵是上策,但我想問問你們,我們真的讓突厥屈服了嗎?縱觀歷史,每年冬春兩季,突厥都會來犯,犯我華夏十六州,每年都是求和送糧,換來的只是突厥退兵,以及兩三句軟話,但結果呢?還不都是一樣!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我等讀書人,不僅僅要修身、齊家,輔助我主治理天下,更該為陛下結憂之所憂,為聖上掃除外敵,平定天下,開疆拓土,光耀門楣。讀書人,讀的不僅是聖賢書,更是責任。你們覺得打仗會死人,但你們是否知道突厥侵犯十六州時所犯下的滔滔惡行?那些慘死的百姓,屍橫遍野,那些可憐的百姓,無家可歸。我們在此夜夜笙宵達旦,美酒佳餚,他們呢?食不果腹,餐宿荒野啊。我夏國屯兵百萬,那不是擺設,是威武之師!威武之師啊!”
張浩然的話擲地有聲,在整個廳內迴盪。小少年連連點頭,滿是敬佩的看著張浩然,雙眼都是星星。那平臺上的凌青煙,嘴角也微微揚起弧度,很淺,不被人發覺,但眼中卻柔和許多。
但張浩然的話惹怒了王北斗和周澤。他兩人覺得臉頰火辣辣,就像被扇了一巴掌似的。但想要反駁,卻無言以對。說什麼呢?說的話都被人家駁的徹底了。
道理可以輸,但面子不能丟,王北斗怒喝道:“你這賤民,誰讓你進來的?”
張浩然張開雙臂,甩了甩洗的發白的衣袖,自嘲道:“我家徒四壁,兩袖清風,但卻是讀的堂堂聖人書,我和你,不同的只是家世,我有功名加持,乃是堂堂秀才,你是在侮辱我,還是侮辱聖人?”
“你…”王北斗一滯,指著張浩然怒視。
周澤也非常氣憤,吼道:“小子,你強詞奪理,信不信我讓人把你扔出去?秀才怎麼了?參加會考的秀才足足四千人,你以為你能過關嗎?告訴你,就憑你這樣的料,你若能考上貢士,我把我的名字倒著寫!”
“好啊!”張浩然笑道:“那我就等著周公子倒寫名字了。道不同不相為謀,感謝兩位的請客,在下告辭。對了凌煙仙子,煩勞借你小船一用。”
凌青煙問道:“公子隨意便是,還請教公子大名。”
張浩然拱了拱手,看著凌青煙美麗的容貌,笑眯眯道:“在下張浩然,徐州彭城縣人士,再會!”
說著,張浩然傲然離開。
“張大哥,等等我,也跟你一起走。這汙穢之地,不呆也罷!”那小少年叫道,連忙跟了上去。
兩個人出了船廳,上了一艘小葉舟,划船朝河畔駛去。
船上,小少年一拱手,頗是佩服道:“張大哥,你真厲害,幾句話便把那兩人堵住。哎,當今朝廷,若多幾個像張大哥這般明白的人,那該多好啊。”
張浩然道:“國家大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