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深表贊同,道:“王大人所言極是,晚輩受教了。當官就該為名做主,若是為了功績而損害百姓利益,這樣的官,不做也罷。大人放心,晚輩此次前來,不是為了替齊達求情,還是想讓大人通融一二,讓晚輩能瞭解一下案情。”
王遠一聽,頓時不悅,說道:“瞭解案情幹什麼?難道張大人還不相信本官的辦案能力嗎?你的意思是說本官審的是冤假錯案嗎?”
張浩然笑了笑,不為所動,繼續說道:“大人,你有所不知啊,齊達家中三代單傳,只有齊達這一個子嗣。這小子從小有孝心,仁義善良,友待鄰里,被人稱讚。現在出了這檔子事,齊達老父老母幾乎哭瞎了眼,不相信自家兒子能做出那傷天害理的畜生之事,鄰里街坊也多有異言,議論聲芸芸。晚輩怕此事傳到了其他人耳朵裡,影響了大人的功績。這段日子,陛下派的監察御史不正在巡視河南本道嗎?剛巧我和齊達熟悉,如果經過我手調查證實齊達為兇手,想必其餘人也該閉上了嘴吧。”
王遠眉頭猛跳,他其他沒聽清,就“監察御史”四個字聽進了心裡。監察御史雖然只是八品官,還不如一個縣令,但他負責分察百僚,巡按州縣,可查獄訟、軍戎、祭祀、營作、出納等事宜,這樣的人是官小脾氣大,得罪了這樣的人,不死也得頭層皮。想著自己做了好幾個三年的淮陰縣令,升遷沒啥期望,只求不降。
如果真的執意不讓張浩然調查,他甩袖離去,百姓們再有異聲傳到監察御史那兒,那自己怕的事就發生了。
想到這兒,王遠哈哈一笑,道:“狀元郎說的極是,為了公平公正,也為了堵悠悠眾人之口,本官答應你,把此案卷宗的一切內容對你開放,你可以調查一二。不過嘛…”
王遠往後靠在了椅子上,悠悠道:“我淮陰縣衙公務繁多,調查之事只能你自己來了,而且時間有限,只有…三日。三日後若無任何發現,那就麻煩狀元郎對外人說一說,此案的兇手正是齊達。可否?”
張浩然一聽,心中冷笑。這個王遠啊,真是狡猾,他怕自己拒絕招來監察御史,又怕時間太長真查出了真相,便定了個時限,只有三日。三日內要在有著千餘戶的淮陰縣城內查出真兇,無異於大海撈針。
“好!”張浩然站了起來,答應道。
他只是彭城縣縣令,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如果王遠執意不允許,那自己還真管不了淮陰縣的命案。
張浩然拱手告辭:“那王大人,我就告辭了,對了,我想前去監牢看一下齊達,詢問案情,可否?”
王遠笑道:“當然可以,張大人若看案宗,直接找典史即可。顧典史,你帶張大人去趟監牢吧。”
“好,那在下告辭了。”張浩然拱了拱手,領著厲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