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弄堂街上,張浩然四處打量。
這條街成東西走向,整個街道很寬敞,兩條馬車並排齊驅不成問題,兩側還種著柳樹,細細的垂柳垂下來,幾乎能碰到地,遮成一個大大的涼蔭。張浩然站在街上往東面一望,果然看到在東面的街頭,有一個招牌隨風飄蕩上面寫著“竇家豆腐”的店鋪。
張浩然大致算了算,從竇家店鋪到這條巷子的入口,兩者之間大約有一百多米,之間共有四戶人家,每戶人家都是高大的門戶,門前立著石獅子。
張浩然順著街道往東走,很快便來到了竇家的豆腐店門口。
此時的豆腐店房門緊鎖,異常冷清。這種店鋪是前店後家的組合,店後面就是住所。小劉用力敲響了店門,不一會功夫,店門才被開啟,一個滿臉悲傷的中年人從中走了出來。
看到小劉一身衙役服飾,中年人恭敬道:“官爺,有事嗎?是不是殺人兇手的處決已經下來了?我可憐的女兒啊。”說到這兒,中年人老淚縱橫。
小劉忙解釋道:“老竇,這位是彭城縣縣令張大人,也是咱淮陰縣走出的狀元郎。”
“啊?”死者的父親一愣,呆呆地看著張浩然有些不知所措。
張浩然則道:“店家,你要節哀順變啊,這次前來,是想問你一些簡單的事情。”
中年人這才反應過來,這就要下跪拜見,不過被張浩然攔住了。只聽他緊張道:“大人,你問便是,草民不敢隱瞞。”
張浩然問道:“店家,你女兒遇害那晚,是幾點離的家,又是因為何事出去?”
“這…”中年人張了張嘴,問道:“大人,你問這事…兇手不是抓到了嗎?”
張浩然笑道:“沒什麼事,只是把案件梳理清楚,你不用緊張,如實相告就行了。”
中年人這才點頭,然後回想了一下,說道:“出事那天已過了二更天,還未到三更。草民正磨豆子,小穎她給草民幫忙,忙到一半時,小穎突然說有急事,就急匆匆地跑了出去。草民看天色那麼晚了,能有什麼事啊,就走了出去,想去問問她上哪兒。出了店時,已經不見她的人影了。以前吧,小穎也時常送豆腐晚回家,草民也就沒有深想,只以為有什麼事。等草民磨好了豆子,已是午夜了,左等右等都不見她回來,草民就急了,苦等到凌晨,便尋人去找,而這時,便傳來小穎遇害的訊息,嗚嗚…我可憐的女兒啊…”
張浩然算了一下,過了二更未到三更,大概十點到十一點的樣子,死者竇穎突然跑出了家。而當老竇出門追趕時,卻發現竇穎沒了蹤影。這就有問題了,竇穎又不會遁地,跑得再快,也不能一出門就消失地無影無蹤了吧。所以竇穎跑出家後,直接躲了起來。
再瞧瞧這四周,一條弄堂大街直貫東西,那麼短的時間內,躲藏的地方並不多。一是柳樹後,二就是這離得最近的四戶人家了。
想到這兒,張浩然問向小劉:“小劉,竇家豆腐鋪隔壁的兩家和對面的兩家是什麼人物?”
小劉道:“回大人,他們是淮陰縣的大戶,分別是布莊的賀家,糧莊的文家,錢莊的西家以及酒樓的高家,都是淮陰縣的大戶人家,家財萬貫,和我家大人關係極好,都是淮陰縣每年的納稅大戶”
張浩然點了點頭,又看向老竇,問道:“聽說你家豆腐可口,經常給這些大戶人家送。這四戶人家裡,哪一戶最常要啊?”
老竇道:“大人,草民這是祖傳的手藝,這四家都愛吃,其中又以文家和高家最愛,草民的女兒經常去送。”
“那你最近有沒有發現你女兒有些不同之處?”張浩然問道。
老竇搖了搖頭,神情悲傷,道:“回大人,沒有發現。我女兒勤勞樸實,整日起早貪黑幫忙料理店鋪,都過了及笄之年,草民都沒顧著給她說門喜事。若是草民不那麼顧著賺錢,她也不會死,都是草民的錯啊。”
張浩然點了點頭,覺得情況瞭解地很詳細,便帶人離開。
路上,厲越說道:“大人,看來死者很神秘啊,匆忙間突然離開門,隨後被人奸.殺,到底發生了事,讓她有這樣奇怪的舉動。大人,我們現在去哪?”
“去義莊,我要看看屍體!對了小劉,你把仵作給我叫來。”張浩然說道。
小劉一愣,撓了撓頭,問道:“大人你要驗屍嗎?仵作的驗屍報告寫得很清楚啊,死者死於窒息,被人掐死的。”
張浩然頓時嗤笑,說道:“清楚?狗屁,匆匆了事,很多細節都沒有陳述。我心裡還有幾個疑問需要證實,一旦證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