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然一進屋，就看到靈玉和墨玉靜靜地坐在那兒。靈玉一臉平靜，看不出什麼表情，倒是墨玉眼瞳發紅，似乎哭過。當看到張浩然時，靈玉站了起來，但墨玉卻疾步走到張浩然面前，一下子就跪了下來。

這個舉動嚇了一下張浩然，隨即明白，看來墨玉是為靈玉求情的。只是墨玉接下來的話，卻讓張浩然一懵：“大人，求你為我妹妹報仇，能否救一救嶽伯伯！”

張浩然一愣，連忙扶起了墨玉，他瞥了一眼靈玉，然後問道：“墨玉姑娘，你妹妹不是靈玉嗎？”

一旁的靈玉柔聲道：“大人，我並不是墨玉姐姐的妹妹，嶽柔才是。”

“什麼？”張浩然又是一驚，詫異問道：“嶽柔才是？”

靈玉點了點頭，神情這才顯得悲傷，道：“沒錯，嶽柔是嶽山伯父收養的，我也是聽她說起有個姐姐，當年失散了。當年嶽柔慘死，嶽伯父又無端入獄，深陷囹圄，我人單力薄，無力為柔妹妹報仇。後來嶽伯父出獄，我見到了他，才有報仇的計劃。今日大人找青煙姐姐談話，雖然青煙姐姐表現的很正常，但我卻知道，憑藉大人的聰慧才智，查出嶽伯父只是時間問題。”

張浩然點了點頭，隨即好奇問道：“你就這麼篤信我查出了嶽山是兇手？你不怕我什麼都不知道，而你卻不打自招？”

靈玉說道：“如果大人不知，那就算我不打自招，甘願認罪，只求大人能網開一面，救救嶽山伯父。”

“不可能，嶽山殺了你，我是不能放過他的。”張浩然搖頭道。

墨玉悲泣道：“大人，請你開恩，嶽伯父是我妹妹的救命恩人，她被人害死，嶽伯父是為她報仇，雖然有罪，但也事出有因，如果不是官府勾結徇私枉法，掩蓋真相，置我妹妹冤死，他也不會殺人。”

張浩然道：“這不是殺人的理由，他已經殺了魯蒙和嚴開，如果為了報仇就能殺人，那這個天下豈不亂套了？”

墨玉一聽，聲音更悲，痛聲而泣。

靈玉閉上了眼，淚珠不自覺地墜落，深吸一口氣，她才睜開眼，看著張浩然，說道：“大人，嶽伯父也知殺人是罪，私自報仇是犯法，但他所作所為，都是民女所計劃。嶽伯父是受我慫恿造成。我今日前來，是懇請大人抓我而放過嶽伯父。”

“靈玉，這萬萬不可！”一旁的墨玉沒料到靈玉竟然這樣說。

今日下午，靈玉突然找到她，將真相說了出來。聽說自己的親妹妹已經被害，墨玉傷心欲絕，幾乎昏迷，沒想到好不容易有妹妹的下落，卻陰陽兩隔。再聽說岳伯父為了替嶽柔報仇，竟連殺兩人。靈玉焦急萬分，不希望妹妹的恩人被抓。後來又聽人說，張浩然正派人尋找嶽山。墨玉和靈玉一思量，才有前來這一事。

靈玉拍了拍墨玉的玉手，說道：“墨玉姐姐，這是我欠柔兒的。當年若不是柔兒替我招呼嚴開和魯蒙，現在死的就是我，柔兒是為了幫我，才被害的。嶽伯父之所以殺人，也是我的主意。更何況，我現在身染惡疾，即將不久於世，我想在臨死前，可以幫到嶽伯父，希望張大人可以幫忙！”

張浩然眉頭頓挑，問道：“你身染惡疾？”

靈玉淡淡一笑，道：“是啊，已經病入膏肓，看過許多大夫，都無能為力。”

“怎麼可能！”張浩然皺著眉，完全不相信。因為靈玉看外貌，一點問題都沒有。

靈玉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輕聲道：“這裡的事，每每作痛，都痛不欲生，而且病發的次數越來越強烈，好多次，都差點死掉。大人若是不信，可以詢問彭城幾位德高望重的郎中，他們為我診治過，都毫無辦法。”

“心臟問題…”張浩然眉頭一挑，如果真是心臟問題，那還真麻煩啊。

靈玉又道：“大人，你是好人，嶽伯父殺人都是因為我，我願意投案，只希望你能放過他，我願意揹負殺人的罪名。”

一旁的墨玉痛哭流涕，抱著靈玉，哭道：“靈玉，你這是為何啊，不能這樣，不能…”

靈玉笑了笑，似乎對生死看開了，她拍著墨玉的肩膀，卻緊盯張浩然，問道：“大人，你願意幫我嗎？”

張浩然陷入了沉思。

幫還是不幫？

“我必須見見嶽山！”張浩然說道。

靈玉斷然拒絕，道：“不行，不是我不相信大人你，而是一旦嶽伯父知道此事，一定不會同意。”

張浩然道：“你現在瞞著他，能瞞多久？你認罪後，嶽山又能安心的活下去嗎？”

靈玉抿了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