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得知身有惡疾,不知能活多久,靈玉唯一的心願就是為嶽柔報仇,因為嶽柔是替她死去的。現在殺了嚴開和魯蒙,也恐嚇了杜靈賀,靈玉已經沒有牽掛。唯一還擔心的,就是嶽山了。這位老實巴交的中年人,為了替嶽柔報仇,為了實現自己的復仇大計,犧牲了太多,所以靈玉想一人承擔罪過,讓他好好活下去。
靈玉交代了事情,便來到了縣衙,投案自首。
張浩然也取消了城門搜查和全城戒嚴。
靈玉來到縣衙,張浩然並沒有立即審案,而是等嶽山離開,才正式審訊。他讓靈玉住進了後院,同時見到了皆空和尚。
靈玉一直有愧於皆空和尚,為了殺人,她連累了他,一直沒有機會道歉,現在有機會,她也能一了心願。
見到皆空和尚,靈玉先是驚訝於他的美麗,竟比自己還要美上兩分。隨後靈玉盈盈跪下,說道:“皆空師父,請受我一拜。”
皆空和尚一臉詫異,嚇得朝後退了幾步,想去扶起靈玉,剛走上前,卻突然止住,因為他想到了男女有別,然後他看向張浩然,露出一種不知所措的神情。
張浩然暗笑不已,這才扶起了靈玉。
皆空和尚對著靈玉問訊,道:“阿彌陀佛,女施主這是何意?貧僧從未見過你,為何要受你一拜?這豈不是折殺貧僧?”
靈玉歉意一笑,隨即把事情緣由述說一遍。
當知道是靈玉殺了魯蒙,致使自己受到牽連,皆空和尚一臉的不敢置信,似乎料想不到,眼前如此動人的姑娘,竟然是殺人兇手!再往後,當得知嶽柔的慘死後,皆空和尚一臉悲痛,輕聲念著超度佛經,為死去的嶽柔超度,並原諒了靈玉的所作所為。
“阿彌陀佛,如果用貧僧之性命能化解女施主之仇怨,貧僧願意做這真兇。”皆空和尚道:“女施主已經投案自首,苦海無邊,回頭是岸,貧僧又有何不能原諒的呢?只是可惜了女施主的人生。”
靈玉柔聲笑道:“我身染惡疾,這人生,本就沒有多少時日。能在有生之年完成心願,心而無憾。師父能原諒我,也算了了我的心事。”
皆空和尚雙手合什。
隨後,張浩然送靈玉回房休息。
進了房,張浩然讓靈玉安歇,明日等凌青煙和嶽山等人離開後,他便準備開堂審問靈玉,到那時,一旦認罪,等待靈玉的將是無法想象的災禍。就是現在想想,張浩然都為她擔憂,怕她一個弱女子,如何能承受?
“靈玉姑娘,你好好休息吧。”張浩然張了張嘴,竟不知道說些什麼,只能說這些沒有營養的話。
張浩然轉身就準備離開,卻不想,靈玉竟然一下子抱住了張浩然,雙臂緊緊用力,將頭貼在他的後背,輕聲道:“大人,謝謝你的成全,你如果願意,我想在臨死前,服侍你一次。”
“啊?”張浩然叫道。
靈玉繼續道:“大人,奴家還是完璧之身,這是奴家唯一能感謝你的地方。”
張浩然吞了吞口水,掙開了靈玉的懷抱,回頭看著楚楚動人的靈玉,張浩然嘆了一聲,道:“靈玉姑娘,你這又是何苦呢。嚴開和魯蒙雖然該死,但天網恢恢,他倆早晚會受到懲罰。”
靈玉嘆了一聲,臉上卻一臉堅毅,道:“事已至此,奴家並不後悔,能為柔兒報仇,我已經沒有任何牽掛了。”
張浩然也嘆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隨後,張浩然離開,只剩下靈玉呆呆地站在那兒,久久沒有動彈。
第二天,凌青煙三女沒有和任何人招呼,便帶著嶽山離開了彭城,走的悄無聲息。
快到晌午,張浩然才坐堂開審。
這次開堂審案異常快速和低調,張浩然命人押上來靈玉,幾番問話,靈玉便統統招供,對所殺魯蒙和嚴開之事實供認不諱,隨後簽字畫押。
而後,張浩然命人將靈玉收監,然後親自帶著案件公文前往刺史府,將調查始末告知杜長青和魯嘯以及嚴學復。
三人聽聞兇手是聽雨亭的花魁,一個弱女子,都是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以為張浩然抓不到兇手,胡亂判案。但當三人看過案件公文,得知了靈玉的殺人動機後,才相信了事實。當年嶽柔被奸.殺,是他三人好生遮掩,才壓下去,只是沒料到留下靈玉這個禍害,害死了自己的兒子。
當即,杜長青派州府衙役前往縣衙逮捕靈玉,將其抓了過來。
杜長青又親自審問了一番,公堂上,靈玉面不改色,大罵杜長青三位官員,毫不懼色,置之生死於度外,讓杜長青三人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