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空和尚終於點頭答應成為金婆婆的徒弟,這讓金婆婆喜笑顏開,就像撿到了寶貝,別提多高興了,反倒讓張浩然羨慕嫉妒,一直嘆息說自己人品差,換來了金婆婆無數白眼。而皆空和尚一臉平靜,似乎能成為金婆婆的徒弟是小事,這個態度,讓張浩然禁不住地更加鬱悶。
收完了徒弟,金婆婆便開始為張浩然種痘,一同的還有白蛇、青蛇以及皆空和尚等人。
作為負責瘟疫的撫慰使,張浩然的健康至關重要,如果連他都得了瘟疫,豈不是更加讓百姓人人自危?
金婆婆的技術很熟練,不到一會功夫,便種痘結束。張浩然躺在床上,等待鼻子中的漿痘感染身子,才清洗乾淨。接下來幾天,便要承受種痘帶來的一系列反應,所以這幾天張浩然都不能外出。幸好整個徐州地區的瘟疫情況都在掌握之中,不需要張浩然身先士卒,給出了充裕的時間。
與此同時的京城,張浩然派往的醫者也進了京,並將張浩然的奏疏呈上。李紅鸞看後,得知種痘法效果非常好,能有效地預防皰瘡病毒,這則訊息也讓她驚喜連連,連忙呈給了李勳奇預覽。李勳奇看過摺子,蒼白的臉色浮現喜色,連聲說了三個“好”字,然後拂鬚而笑,道:“這個張浩然,真有他的,這麼短的時間就將整個徐州控制的如鐵桶一般,井井有條不讓瘟疫擴散。還研究出預防之法,這麼看來,這場瘟疫已經在控制範圍內了。和上次的瘟疫比起來。這次的瘟疫似乎還沒有爆發,就被消滅了,哈哈…”
李紅鸞也笑道:“是啊,這次要不是提前發現了瘟疫之兆,想要在它爆發前將其控制住,的確很困難,當然。張浩然的功勞不可推卸,單單研究出水苗種痘法。這便是名垂青史的功績,後人將會記住他。”
李勳奇一怔,用力地點了點頭,輕聲道:“是啊。想不到啊,張浩然如此年輕,便做出了造福後世的功績,不想名垂青史都難,再想想朕,做了皇帝幾十年,無非是為了名,想在史書上留個大大功績,搞到最後。還不如張浩然這個小傢伙,哈哈…”
一旁的李紅鸞聽後,抿了抿嘴。
自己的父親如何。李紅鸞心中非常清楚,他能坐上皇位,便說明了他的本領和能力,這些年在他的治理下,天下富康,百姓安居樂業。一切盛世之景,可以說李勳奇做皇帝的這幾十年來。是大周建國以來最鼎盛的時代,沒有之一!但是,對李勳奇來說,真正能名垂青史的皇帝,是要開疆拓土建功立業的,他一直在治世,而未創世,熬到頭髮花白,奄奄一息時,還是沒有行動,現在只剩下惋惜。
其實李勳奇不知道的是,是否名垂青史,和開疆拓土沒有掛鉤的聯絡,能開創一代盛世,就已經能名垂青史了,可惜他陷入了自己固化的思維中難以自拔。
這時,李紅鸞突然想到了上次和他談的事,便問道:“父皇,關於上次兒臣稟報的九月初九,突厥大軍可能亂華之事…”
這次剛回京,李紅鸞就把瘟疫和突厥亂華兩件大事說明。這些天,李紅鸞都在抓著瘟疫一事,倒是把突厥的陰謀給忽略了。現在突然想了起來,她自然要問問。雖然距離九月初九還有三個多月的時間,但時間是白駒過隙的細沙,滑過指尖快的出奇,一旦忘了,等你反應過來時,已經物是人非。
靠在龍榻上的李勳奇眯著眼睛,就像睡著了似的,半晌,才悠悠道:“朕已經派人提高警惕,如果突厥真敢全面侵犯,哼,這次休要他能逃!朕要在垂暮之即,給他們一個大大的反擊,也算為接下來計劃提供助力!”
李紅鸞心中稟然,她自然清楚李勳奇口中的計劃是什麼!
“兒臣明白。”李紅鸞想了想,竟不敢多問什麼。他只是身體不好,腦袋還非常靈活,帝王的心思不要亂猜,李紅鸞雖是最寵愛的女兒,但有些事還是不能問的太仔細。問得多了,寵愛也會變得不寵愛。李紅鸞很明白這個道理。
李勳奇動了動身體,換了個舒服的位置,問道:“對了,元晦呢?這幾日都不見他的身影?”
李隆澤,字元晦,已故太子的遺孤,也就是皇太孫,現年八歲,最得李勳奇寵愛了,都說隔代親,這話一點不假。
說起李隆澤,李紅鸞這個姑姑的臉上也綻放了笑容,笑道:“他啊,聽說三果那小子跟著神策軍的薛將軍學習兵法、武略,便纏著他,跟在他屁股後面。聽奴才彙報,說他學模學樣,有板有樣呢。”
“是嗎?”李勳奇神情一喜,驚訝道:“別是一刻鐘的熱度,這小子和他爹爹年輕時一模一樣,天賦好,但過了激情,就丟在腦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