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昝金燦的大營分庭坐下,張浩然聽他詳細介紹了李家村的瘟疫情況。
“大人,李家村三個莊子已經被全面封鎖,連一隻鳥都飛不進去,同時尚未感染的人和染病的人也全部隔離,末將還派了軍中的軍醫去村子治療,可惜沒什麼效果,情況比較嚴重的患者全身出現可怕的膿泡,讓人目不忍視。並且那些被隔離的健康村民,也陸續開始了高熱情況。”
說到這兒,昝金燦臉色凝重,道:“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讓末將更加擔憂。”
“何事?”張浩然問道。
昝金燦道:“軍中也有士兵出現了高燒情況,雖然僅出現了幾例,但看他們的情況,已經是瘟疫無疑,更奇怪的是,這幾名士兵並未接觸感染瘟疫的患者,所以末將擔心軍中有變,瘟疫遲早會蔓延至整個軍營的。對了,不知大人研究的預防之法可有效果?”
張浩然點了點頭,道:“已經試驗過了,的確能預防瘟疫,這次來,也是為了這事。本官已經安排大量醫者學習種痘法,按照本官的意思,是學會的人越多,越能最快速度的預防瘟疫,所以我想讓你挑選軍醫前往彭城學習種痘法,讓軍中士兵陸陸續續開始預防。”
昝金燦大喜,起身拜道:“真乃百姓社稷之福啊,大人真乃神人也,竟能研究出預防之法,天下之大興。”
張浩然揮了揮手。道:“別給我帶高帽子了,這是我應該做的。對了,除了這些事。你這兒還有什麼難點解決不了?”
昝金燦一猶豫,道:“還有一件小事,末將也能處理好,但時間卻被耽誤了。是這樣,自從大人榮升撫慰使,派人送來調兵文書後,末將便迅速安排大軍分扎各地。封鎖道路,隔離染病村莊。但我軍寨只有一萬士兵。現在派出去八千,人數還是不夠。所以我和蕭縣的徐三烈統制使聯絡過,讓他派兵協助。但他以沒有收到大人的文書為由,遲遲不肯幫忙。而且末將聽說,亳州已經有瘟疫產生,似乎是沒有把患者隔離好,導致瘟疫傳播。”
張浩然一聽,眉頭一挑,一拍桌子,怒道:“豈有此理!”
張浩然做了撫慰使後,第一件事就是下達命令,讓各地區縣衙、軍寨調動起來。全面隔離染病村莊和封鎖主要通道,其目的,就是為了防止瘟疫傳播。本來以為全州都按照命令列事。現在看來,這個蕭縣的徐三烈在暗中下絆子啊。
看來,這個撫慰使必須強硬一次才行,殺雞儆猴,歷來是中國民族的傳統美德。張浩然在心中暗暗的想。
“大人息怒,老徐也是一時疏忽。”昝金燦說道。
張浩然深看了他一眼。哼道:“此事不用你費心,本官會派人調查。如果真是一時疏忽,最多治他給怠慢之罪,而如果有其他原因,哼,陛下的聖旨上說的很清楚,瘟疫事大,本官有先斬後奏之權,昝將軍,這句話你應該明白什麼意思吧。”
昝金燦面容一僵,隨後忙笑著點了點頭,道:“知道知道,末將定會按照大人的吩咐好好辦事,不敢有絲毫懈怠。”
張浩然點了點頭,隨即起身,道:“派人帶本官去李家村看看!”
“是,大人!”昝金燦應道,隨即忙安排人。
隨後,張浩然親自去病情最為嚴重的李家村等三個村子看過,當看到那些患者慘不忍睹的病狀時,張浩然也感覺陣陣淒涼和傷心。天花病毒,果然是毀滅性的災難,一旦無法將其控制住,那整個大周都將陷入生靈塗炭當中。就算染病後活了下來,也破了相,變成醜陋的模樣,對身心都是巨大的傷害。
染病的村民聽說朝廷派了撫慰使前來慰問他們,所有人都感激不已,被病痛折磨的心緒也被感染地有了活下去的動力。
看完三位村莊,白蛇和青蛇實在擔心張浩然被瘟疫感染,寧死不願意讓他久呆,無奈之下,張浩然只能回到了軍營。回去後,便被兩姐妹按著,用配置的草藥好好消毒。
在軍寨住了一夜,次日,張浩然便離開了這裡。一同離開的,還有昝金燦安排的軍醫,一共十五位,前往彭城學習種痘法。
又是奔波趕路,張浩然和眾人直接去了梁村。
來到梁村,張浩然見到了金婆婆。
一番交談後,張浩然從金婆婆那得到了兩個好訊息。第一,這幾天下來,基本所有醫者都掌握了水苗種痘法,區別只在於熟練不熟練。種痘也有一個成功率,如果讓金婆婆做,成功率絕對是百分百,一些熟練的人也能將成功率控制在百分之九十,只有部分不熟練的醫者的能力較差,失敗率高一些。即便是如此,只要成功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