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我和武昭儀僅有一面之緣，你突然提及她幹什麼？”張浩然好奇地問道。

金婆婆這才睜開眼睛，一雙睿智的眼睛掃向張浩然，笑眯眯道：“真想知道？”

“當然想啊！”張浩然翻了個白眼，忙說道。

金婆婆點了點頭，神情卻越加慎重，道：“我說過，我會看相，見到這位武昭儀時，我便不自覺地為她看了看面相，這一看，讓我心驚膽戰啊。”

“心驚膽戰？婆婆，別嚇我！”張浩然詫異道。

金婆婆道：“還記得我為紅鸞看過的面相嗎？當時說她是天下間獨一無二的鳳凰，世人說女子不如男，但她卻不是，她可以巾幗不讓鬚眉，乃是奇女子。而這位武昭儀，竟然也具備這種面相。同一時代，兩個女子都有這種罕見的面格，真是不敢相信。另外你知道嗎？這位武昭儀的野心比紅鸞那丫頭還要高，可謂是心比天高，別看紅鸞是公主，但她的品性卻過於平淡，要不是身份束縛著，她會是一隻逍遙的鳳凰。而武昭儀，則是耀舞朝廷的鳳凰。你懂我的意思？”

張浩然呆呆地點頭，自然明白她口中的意思，不僅理解，更讓張浩然想到了前世那位日月當空的女帝武媚，現在另一個時空中，也有一位武媚娘，將來她的成長，莫非也會做到日月當空？張浩然不敢想象。

而就在這時，金婆婆卻話音一轉，又道：“但是，這天下是龍游天下的時代。再耀眼的鳳凰也只有在和神龍和鳴時，才顯得她金貴獨尊。相比紅鸞的自然逍遙，心比天高，往往後果是命比紙薄。”

張浩然沉默不語，心中卻十分贊成金婆婆的話。前世武則天能上位。不能說是必然，更應該說是偶然，是無數偶然形成的結果。而這個世界，武媚所面對的一切，比武則天還要兇險。她如果失敗了，那真是命比紙薄。

兩人陷入了沉默。使得馬車內異常安靜。

……

李默的府邸，不僅面積大而且金碧輝煌，奴才、丫鬟眾多，不熟悉的人走在其中，很可能會迷路。而且裡面的環境非常好，正值春暖花開的季節，一片奼紫嫣紅景象。

此時府內深處，一座寬敞明亮的書廳內，九王爺李默正和一位二十多歲，面容俊秀的青年交談。這位青年身穿玉白色長袍，絲質的長袍柔順整潔，襯托出他儒雅的氣質。發冠束起來，顯得一絲不苟，腰間配著一塊做工精緻的玉佩。加上手上的精美摺扇，更顯得英氣勃勃。

他的笑容很雅，給人很有教養的感覺，面對貴為王爺的李默，他沒有畢恭畢敬，反而像和朋友交流一般。很隨和、自信。而李默也沒有因為他的平和覺得失了面子。

“九郎，這次元晦染病。本以為會牽扯出我想知道的事情，當然了。不僅是我，我的其他幾位哥哥也是很關心的，但看來並非如此啊。”李默品了一口茶，笑著說道。

叫“九郎”的青年莞爾一笑，問道：“王爺，為何這般說？”

李默道：“你看，元晦重病纏身，有生命危險，父皇他雖然憂慮，卻沒有其他表現。父皇的身體每況愈下，現在朝野上下最關心的問題不是父皇何時殯天，還是這即位者是誰。本來我懷疑是元晦，但現在看來，似乎又不是了，如果父皇想把皇位傳給元晦，那就不可能表現出現在的樣子。哦對了，剛剛宮中傳來訊息，元晦所染的病並不是皰瘡，而是一種怪病，那個張浩然也沒有辦法，父皇已經讓人去請厲千秋了。”說到這兒，李默皺了皺眉，又道：“元晦突然染病，原因不詳，不知是哪個幕後黑手在暗中搗鬼。哎，這種背後瞎的感覺真讓人心煩。九郎，你以為呢？”

青年卻搖了搖頭，眯著笑眼，道：“王爺，陛下足智多謀，豈會把心中想法表現在臉上或者情緒上？不管即位人選是不是李隆澤，是他也好，不是也罷，他染病了，誰都別想從陛下的身上看出其他內幕。至於李隆澤所得的怪病，正如你所說，不會無故發生。現在京城的局勢怎麼樣，顯而易見了，誰都人心惶惶。陛下一日不立罔替，便無法安心，這皇位到底花落誰家，當真不好說。”

李默點了點頭，隨即又道：“九郎，你是我所見中最有主見的人，而且旁觀者清，你覺得父皇會選誰？”

青年沉吟一下，說道：“陛下有九子，早逝三位，剩下的二王爺鎮守京兆府，負責上京諸事，四王爺坐鎮太原府，八王爺掌管成都府，再加上呆在京城的五王爺李楓、六王爺李晉以及九王爺您，然後還有皇太孫李隆澤，能繼承皇位的人就這七人！先說二王爺和四王爺吧，眾所周知，能力一般，大局觀太差，做個太平王爺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