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認出她就是江母許氏。
只是在記憶中看到的和親眼見到的,到底有些不同。
上輩子的江月雖是修仙之人,但孩提時代,哪個孤兒不曾幻想過有朝一日能和生身母親相團聚呢?
如今見到許氏,她也是不由一陣的眼眶發酸,喉嚨發堵。
許氏見她要不哭不哭的,立刻快步上前拿了帕子輕柔地給她擦眼睛,哄孩子似的哄她道:“好好的怎麼哭起來了?你還病著呢,仔細別把眼睛哭壞了。”
說是這麼說,許氏卻也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她背過身擦了擦眼睛,在炕沿上坐定,不徐不疾地舀起米湯,吹了吹熱氣,喂到江月唇邊,輕聲細語道:“先把米湯喝了,墊墊肚子,後頭才好喝藥。”
江月的師尊雖待她好,卻是個大老粗,江月更是自小在宗門裡被放養著長大。
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輕聲細語又事事妥帖周全的關懷。
她乖順地就著許氏的手喝米湯,越發覺得此番陰差陽錯的穿越,也不算是一件壞事。
一小碗米湯幾口喝了個乾淨,許氏只是笑著看她,半點兒重話沒說,江月不確定地詢問道:“您不怪我?”
畢竟原身上荒山尋找醫仙谷,固然是一番好意為了給堂姐治病,但實在是過於莽撞,全然不顧自己的安危。
若換個脾氣火爆的長輩,比如自家師尊,這會子肯定是要嚴厲責難的。
但許氏只是又拿著帕子輕輕給她擦了擦嘴,而後接著柔聲道:“自然是有些怪你的,你爹剛走。你要是再有個三長兩短……當然你想著你姐姐是因為你受的傷,想盡可能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