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瞅了瞅,才發現子語已經不見,登時大怒:“呦呵!居然敢跑?!”
並沒有多看子語一眼,承歡淡淡道:“你先下去。”
隨後轉身對那公子職業化地笑了笑:“這位客人喜歡什麼樣的男孩,可與在下說說,這子語還是一個不成器的小毛頭,哪能伺候好公子?”
“滾……”那公子揮舞著拳頭,剛說出一個滾字,就因看到承歡的臉,而自動轉了向,“嘿嘿……如果是你的話,就沒問題!”
他淫=靡地笑著,甚至色膽包天的想要伸手去摸承歡的臉:“你叫什麼名字?該不會是這裡的花魁?陪本少爺一夜,多少銀子都沒問題!”
承歡不動聲色避開了那隻手,也不惱,只是淡笑道:“在下承歡,正是這兒的東家。實在抱歉,在下也是不陪客的。”
那公子摩挲著眼皮,搖頭晃腦地噴著酒氣:“承歡?!哦,我知道!知道!不就是承歡嘛!本少爺知道!你以前不也是出來賣的嗎?怎麼自己做了老闆,就洗淨屁=股,故作清高起來了?本少爺不嫌你又老又松,讓你陪是抬舉……”
“葉雙,送客。”
承歡拂了拂衣袖,面不改色。
那公子高叫著被葉雙這對大熊架了出去。
承歡看了子語一眼,淡淡道:“你做得對,自己解決不了的事情,就不要去逞強。”
子語默不作聲,心裡卻像個孩子似的彆扭地想:被人說成怎樣也不會生氣是嗎?因為,他說的都是對的?
子語向來覺得自己比同齡人要成熟,然而,在承歡面前,卻越發幼稚起來。
其實,應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透過這段日子的觀察和蒐集,承歡並沒有什麼通敵的跡象,也不像是鄰國派來的細作。
只要如實向皇上稟告就好了,可自己為什麼還要呆在這淫=亂又骯髒的地方,遲遲不願離開呢?
……
那公子隔天又來了,帶了一群人氣勢洶洶地鬧場子。
剛剛傷好的出去陪客的子衿,被潑了一頭的酒水,臉蛋又被瓷片刮傷,流血不止。
子語手忙腳亂地替他塗了藥膏,安慰道:“應該不會留疤,放心。”
子衿哭得眼睛都腫了,這孩子也真夠倒黴的,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外面怎麼樣了?”
子衿抽抽泣泣道:“老闆將那公子請進了房間,聽人說那公子是右副督御史楊炳的兒子,不好惹的!我看這次,怕是難收場了!”
子語暗自哼了一聲,不過是區區一個三品的副督御史,竟然就敢這麼囂張!
子衿突然握住了子語的手,擔憂道:“子語,你還是快走!那人怕是要找你麻煩的。這次怕是連老闆也護不了你了!”
“沒事的,放心。”子語知道子衿一向膽小,卻是難得的好心腸。
替子衿包紮好了傷口,子語起身朝外走去:“我還是出去看看。”
畢竟承歡是因為自己才惹上了這個麻煩,若是那人實在難纏,就亮出自己密使的身份好了,也當是還了承歡一個人情。
嘈雜聲早已停止,歡館很快又恢復了歌舞昇平。
幾個負責清潔的人員進進出出地清理被砸碎的罈罈罐罐。
子語走出門口,正遇上那楊炳的兒子從承歡的房間出來。
起初他並未馬上認出子語,卻見子語一直盯著他瞧,想了一會兒,才恍然大悟的譏笑了一聲,隨即對子語輕佻吹了個口哨。
搖頭擺腦地擦肩而過時,他臉上浮現出惡意的笑容:“我昨夜喝多了才會選上你,你又怎麼比得上承老闆的好滋味?哈哈……”
子語惱怒地盯著他晃晃蕩蕩遠去的身影,恨不得一拳將那可惡的嘴臉打扁,其實,他完全可以這麼做。
但是,他知道承歡在看著他。
如果可能,他不想在承歡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
收起臉上的憤怒,子語面無表情地回頭。
果然,承歡倚著門口,手持菸斗一臉悠閒地看著他。
“你跟他做了?!”
憤憤然脫口而出的時候,子語發覺自己到底說了什麼!想住口,已經來不及了。
承歡有些錯愕地瞪大了眼,隨即又眯了起來,他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還沒。”
“還沒?!”
火氣又被這漫不經心的語調助燃了起來,子語惡狠狠地諷刺道,“那就是即將要做了?!”
“嗯,今晚。”承歡挑挑眉,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