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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

嚴實實,只露出一雙漂亮的手來。

沒錯,就是昨天在小巷中見到的那個人。

端著白瓷杯的柔荑探到帽紗底下,將那淡綠色的嫋嫋茶水送到唇邊,淺啜。

我嘆了口氣,心中燃起的一點點希望再次熄滅。

另一個人,喝了一輩子的白水,怕是連茶是什麼滋味都不曉得。

歇腳歇得差不多,便起身準備回酒坊。

這時卻見一紅衣女子走到那人桌前,大概是說了些什麼,那白衣男子抬手像是在拒絕。

那紅衣女子卻倏地惱了,一巴掌竟將那茶桌拍散了花,茶具四濺,碎在那男子華貴的靴前。

男子坐在散了架的桌前,半天沒有動靜,身影透出淡淡的蕭索。

心倏忽一陣刺痛。

這場景似曾相識,我也曾任性地掀翻別人的餐桌。

男子緩緩站了起來,身材細長,比那紅衣女子要高出一個頭。

他轉身的時候像是透過薄紗看過來,我一愣,心臟不由自主的狂跳,再回神,卻見他又面對著那女子。

那女子不由得後退了一步,我這裡正好看見她嬌豔的臉蛋透出些許的懼怕,卻依舊梗著脖子與那男子對視。

漂亮生動的女子,就連倔強霸道的模樣都是可愛的。

男子面前的薄紗微微動了一下,大概是說了些什麼話,然後,轉身離開。

女子在他身後氣得猛跺腳,身上的環佩跟著搖來晃去。

這漂亮惹眼的一對兒早已經吸引了整個茶樓的視線,人們都目不轉睛的盯著。

“你給我回來!”女子顧不上害羞,一聲嬌叱震得整個茶樓都跟著晃了一晃。

然而男子卻仿若未聞,修長的身影頓也未頓。

女子發了瘋,拎著手中精巧的軟鞭就向男子揮去,男子頭也未回,抬手便將那呼呼帶風的軟鞭握住。

啪的一聲,那瓷器般精美無缺的手緩緩滲出血痕。

我曾經握過揮動中的鞭子,自然知道那有多痛。

女子一愣,驚慌撒手,大大的眼睛瞬間蓄滿了淚痕,她抿唇靜靜立在那裡,像是被嚇呆了。

開始她總是動來動去,我只曉得她是漂亮活潑,然而當她靜下來,我才發現,其實,這女子倒與我有幾分相似。

尤其是她現在皺著臉蛋委委屈屈的模樣,像極了我做了壞事後慣用的裝可愛表情。

男子緩緩收了鞭,正要轉身離開,卻又似乎不忍。

他走過去,默默伸手將女子攬入懷中,受了傷的手指靜靜垂在身側,一滴一滴淌下的血珠染得白衣紅漬斑駁。

兩個人無聲相擁的身影,在喧囂繁雜的茶館中,竟是意外的美好。

心思再次恍惚起來,在他伸出手臂的一剎那,我竟以為被抱住的會是自己。

每一次在我任性後,月奴都是這樣,垂著受了傷的手臂,僅用一手來攬住我。

唯一不同的是,我總是推開他,而這個女子卻是立刻撲住,用力抱緊。

女子的臉蛋霎時明媚起來,紅衣映襯下,嬌豔無比。

她攬著男子細瘦的要,踮起腳尖,突然便吻了男子面紗下的唇。

男子似乎愣了一下,看著女子得逞似的偷笑,不期然地,竟回頭向我的方向望了一眼。

我一愣,仿若與他的目光在空中碰撞,倏地兩敗俱傷,心竟跟著疼痛起來。

惶惶坐下,我胡亂喝了口茶,真苦啊。

回望舒的時候,大好的天氣,秋高氣爽。

從阿蠻手中奪走小小溪,我指著自己:“阿蠻,我才是正版的小溪啊……你看看。”

阿蠻呆滯的眼緩緩移到我的身上,我保持著眯眼傻笑的姿態,他的視線悠悠盪盪飄過我。

“小溪……”他輕聲念著,望向車窗外的白雲。

臉部肌肉幾乎僵硬,我想,我比阿蠻還要更傻。

他傻得可愛,我卻傻得可恨。

馬車倉皇停下,藍若溪挑簾,看了我一眼,淡淡道:“把車窗關好,有馬賊。”

他說的輕飄平靜極了,以致於我一時反應不過來,他便縱身跳下馬車,錚地一聲拔劍出鞘。

“藍若溪!”我喊了一聲,衝出車廂。

“回去。”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令人想要聽話的威嚴。

我挑眉,看了看眼前幾十個提棒拎斧的女人們,笑道:“區區馬賊而已,若溪哥用不著這麼擔心。”

藍若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