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香丸乃是一種可以麻痺人大腦意識的香料,剛才花疏雪一走進來,納蘭悠便聞到了這種味道,而他既然識出了此香,就不可能受此香所害。
納蘭悠說完,花疏雪噗哧一聲笑了,夜色之下分外的清脆。
“沒想到一下子便被納蘭公子識破了,納蘭公子果然不愧為王爺身邊的第一紅人。”
納蘭悠警惕的望著花疏雪,這女人實在是太詭異莫測了,他還是小心些為好,不過和她說話卻也是令人愉悅的。
“王妃太過獎了,不知道王妃召見納蘭悠是為了何事?”
花疏雪走到涼亭一側,一雙深邃清明的眼睛望著外面的月色,緩緩的開口:“我就想問問納蘭公子,為何願助花疏雨一臂之力,卻沒想過助本王妃一臂之力,我記得我們應該是先見面的?”
說完飛快的轉身,直視著納蘭悠,眉梢間有威嚴,不慍不怒。
納蘭悠心下一沉,原來她知道了自已是花疏雨的人,心中意念一沉,這女人既猜出來這事,便是誠心對付他,那麼她就斷然不可能只用冷香丸,如此一想,便聞出冷香丸之外的另外一種味道,臉色陡變,飛快的開口。
“原來你除了下了冷香丸,還下了斷腸草。”
他念頭一落,長袖一垂,袖中滑出銀針,他飛快的朝周身的幾點穴位插去,隨之倒退一步,和花疏雪保持距離,袖子一滑再次落下了一枚銀針,直刺自已的五指,五指連心,痛不可擋,可是這納蘭悠愣是連眉頭都沒皺一下,花疏雪看在眼裡,不禁嘆息,此人倒是個角色,可惜心生異端,否則倒是可以成個人物。
不過眼下,她可沒功夫感概,若是讓他放掉了斷腸草之毒,那麼她便前功盡棄,想到這,花疏雪陡的笑了起來,笑聲悅耳如鈴,迴旋在拜月亭中,隨之她聲音一落,吐氣如蘭,其音妖魅惑人。
“納蘭公子,你猜到了我下冷香丸,下斷腸草,你可猜到我接下來要做什麼?”
納蘭悠只覺得周身的麻酥,後背冷汗直流,他還是小瞧了此女,她知道了他曾對她動手之事,此刻只不過為了報復他而為。
他害怕的是她算計的不僅僅是他,還有別人,如此一想,沉聲:“王妃還想做什麼?”
冷香丸的香料之味先前雖被刻制,但因為他要解斷腸草,所以便吸進去一些,此刻頭已有些不能自控,但他堅強的剋制力,使得他還能保持清醒,五指的黑血也在流著。
花疏雪身形陡的一動,纖細的玉手一掃,納蘭悠只覺得自已眼前一黑,竟然什麼都看不見了,而且意識無法自控,大駭:“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麼?”
只聽得耳釁響起清冷的涼薄之音:“你說我會如何對付你呢?”
她的話落,亭外有聲音響了起來。
“主子,人帶過來了。”
“好,把她扔進來,”花疏雪直起身子,不再理會納蘭悠,命令亭外的紅欒,紅欒動作俐落的把花疏雨給扔了進來,然後退了出去。
花疏雨一被人扔進來,納蘭悠便警覺了,他聞到了花疏雨身上的味道,用力的剋制著自已的意志。
“你說你想做什麼?”
花疏雪笑了起來:“你送我大禮,自然還你一禮了。”
說完雙手一按星魂戒,戒指中耀出一道白光,不過不是小九,而是一個白色的紙人,紙人一出現,花疏雪手指一點,便定住了這小紙人,然後唇間喃喃有詞,四周寂靜無聲,只聽得納蘭悠絕望狠決的聲音響起來。
“你不可以,不可以。”
可惜花疏雪哪裡理會他,她現在施展的乃是鬼宗之術中的一術鬼迷眼,雖然手段有些低劣,還不是很純,也許稍微厲害一些的人,便控制不了,這也是她先給納蘭悠下冷香丸又下斷腸草的原因,只有這樣才可以麻痺他的意識,讓他上當。
鬼宗之術乃是婆婆臨離世的時候教給她的,是歷代靈雀臺主子的護體之術,花疏雪學得有些三腳貓,或者她還沒有真正的貫通,所以有時候使起來不大靈光。
但這鬼迷眼還是可以的,心裡想著,陡的朝白紙人一點,沉聲命人:“去。”
只見那白紙人慢慢的幻化成白色光芒,光芒中,納蘭悠只見眼前是一間豪華的大床,床上躺著一個千嬌百媚的美人,美人媚眼如絲的望著他,輕輕的喚著,悠,過來,過來嘛,人家想你了。
納蘭悠心中僅有的狼提醒自已,不要,這絕對不行,花疏雨呢,花疏雨呢?
亭子裡,除了納蘭悠,而花疏雨也慢慢的醒了過來,她也是被迷了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