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疏雪終是迫於壓力率先開了口:“不知道元大人此次來花府所為何事啊,眼下七國聯誼賽在即,你這樣的大人物一定是極忙的,怎麼有閒空前來花府呢?”
元湛清澈的瞳眸視線一收,修長如玉的大手端起旁邊桌上的茶盎,輕輕的品了一口。
廳上氣氛一下子有些壓抑,花疏雪頭皮有點發麻,元湛不會真的知道昨夜宮中的刺客便是她吧,如果真是這樣,那他昨夜放她一馬便是有意而為,她是何德何能啊,讓他一再的手下饒命啊,花疏雪不由得汗顏。
元湛清透的聲音適時的響起,打斷了她的思量。
“昨夜宮中有刺客,刺傷了皇上。”
“喔,”花疏雪配合的點頭,然後假裝關心的問:“刺客抓到了嗎?”
元湛放下手中的茶盎,抬眸望向花疏雪,唇角勾出點點幽暗的笑意,他清明的眼神裡,似乎沒有任何事可以隱藏,而且那樣澄如碧湖的清澈眼眸讓人覺得自已的隱瞞就是犯罪,於心不忍啊。
可是她能和這元湛說,昨夜宮中的刺客便是她嗎?那她可就是找死了,別看元湛現在俊美無害,可是下一刻便能輕而易舉的抓了她入宮。
“昨夜進宮刺殺皇上的刺客是你吧。”
花疏雪正捧茶在手喝著,元湛的話一下子使得她嗆到了,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她以為這人問話總要有點技巧吧,哪有直接這樣問別人是不是昨夜的刺客的,這樣難道她也承認,那她不是找死嗎?想著臉上神情一正,嚴肅的開口:“元大人今兒個來花府,便是想栽髒陷害疏雪嗎?疏雪昨夜一直待在花府,一步都沒有離開,所以請元大人抓不到刺客,別舀我們這些良家女子開涮,這可是大逆不道之罪,滅九族的死罪,難道疏雪會不知道嗎?”
廳堂上,花疏雪振振有詞的辯解,自認自已說得很合情理,天衣無縫。
元湛也沒有阻止,靜默的聽著她的辯解,那神情極認真,似乎真的把花疏雪的話聽進去了。
不過等到花疏雪說完了,他才不急不燥的開口:“若非知道昨夜那人是你,你以為你走得掉?”
說到這句話的時候,他忽然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臉上一閃而過異樣的紅,眼裡更是亮起點點幽芒,不過這神色是極快的,所以花疏雪並沒有發現,她現在處於震憾中,元湛竟然昨夜真的認出了她,所以才故意放她一馬的。
為什麼啊,她戴了面紗,穿了黑色的衣服,沒有露出任何的破綻啊。
“元大人,你確定那個人是我?”
花疏雪狡辯,這罪她可不想認,認了可就麻煩了,自已要是一口咬死了不認,諒他也死無對證。
元湛自知她的顧慮,並沒有十分的為難她,點了一下頭,然後沉穩的開口:“我既然昨夜放了你,就不會現在抓你回去。”
他來此不是為了抓花疏雪回去,若是真想抓,昨夜他便抓住她不放了,他今日前來便是給她一個警告,此事只有一次,下不為例,做人臣子,一次也是不忠了,他的心並不舒服,但是他不想為難一個女子,第二個原因,他很奇怪為何花疏雪要刺殺闌國的皇帝,按理皇上並沒有做什麼對她不利的事情啊,這件事,他必須搞清楚。
花疏雪抿緊唇,並沒有因為元湛的這句話便有所放鬆,若是這男人用的是計謀呢,所以小心駛得萬年船。
“我不知道元大人此話何意。”
“今日我來,就是想提醒你一聲,雖然昨夜我放過你了,但也僅此一次,若是下一次你再進宮,我不會放過你的。”
最後一句,眼光攸的暗沉無邊,瀰漫著濃濃的冷寒氣流。
花疏雪趕緊的在心裡附和,以後我也懶得進宮了。
那惠帝對她出手之事,她已還於他,所以若是他不做不利於她的事情,她是不想和皇室有糾葛的,但若是他再動到她的頭上,她依然不會客氣,只是這些她不會和元湛說的。
元湛說完並沒有等花疏雪說話,便又接著開口:“你為何要進宮刺殺皇上,皇上做了不好的事情嗎?”
闌國皇帝對於兵部尚花莊很是看重,花疏雪不但是花莊的女兒,還曾是皇上的兒媳,她為什麼非要進宮刺殺皇上呢,這其中必然有所隱秘,元湛清幽的眼睛望著廳堂上的花疏雪,幽光浮然,這眼神令人想拒絕都有點困難,花疏雪想了想,最後終於開口。
“還記得那一次在宮中我泡寒泉之事嗎?我被人下了媚一藥,下藥的便是當今的惠帝。”
說到這個,便想起當時的困窘,她心頭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