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看到他挑釁的模樣,黃敘就好象吃了個蒼蠅般的噁心。心中冷笑:原來是浪琴,我當是什麼不得了的名錶,也就一萬多塊錢的東西。可是……也不是現在的我能買得起的。
想到這裡,又覺得晦氣。
倒人不能倒架,尤其是當著高巧巧的面。黃敘咬牙對高母道:“伯母,我的意思是五十一個籌碼等下找補起來太麻煩,還不如直接打一百。”
高巧巧抽了一口冷氣,自己男友的經濟情況究竟如何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大黃……”
正在看電視的如同隱形的高父轉過頭來:“都是一家人,打這麼大做什麼?”
“看你的電視,多什麼嘴?”高母冷哼:“一百也沒多大,人家家明可是個經理,不像你,每月兩千多快錢退休金。除了你自己抽菸喝酒,也剩不了多少。還好我和巧巧都有收復,若是指望著你,我娘倆早就餓死了。算了,還是打五十算了。”
話雖然說的是自己丈夫,實際上卻是衝著黃敘而來,這其中“經理”二字咬得分外的重。
黃敘心中有怒氣湧起,一張臉漲得通紅,偏偏又發作不了。
高巧巧忙道:“打牌,打牌,兩餅。”就將一張牌扔了出來。
牌局開始,黃敘自來就不喜歡打牌,一是覺得這玩意兒實在太花時間,一旦沉迷進去,哪裡還有工夫去幹別的;二是打麻將要動腦子,上了一天班已經累得不行,下班了聽聽音樂,追追劇放鬆放鬆不好嗎?
其實,最主要原因是沒錢,輸不起。
也因為打得少,手也生,再加上今天情敵在場,而高母態度惡劣,黃敘心氣浮躁,十三張麻將牌在手中究竟是怎麼回事,看都看不清楚,更別說去打了。
很快,三圈過去,自己竟是一把沒胡,盤盤被留到最後,輸出去八百塊錢。
至於其他三人都小有斬獲,各自贏了兩三百塊錢。
高母來了精神,不住說話,咯咯地笑著。
看著乾癟下去的錢包,黃敘感覺到不妙,再這麼發展下去,也許用不了一圈自己就要被打爆。不行,我得先胡上幾把,先將這個局面維持下去才行。關鍵是如果輸個精光,到領工資還有十來日,一日三餐可沒處著落。
吸了一口氣,黃敘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現在是想贏怕輸,根本放鬆不下來。
賭博這種東西,有一句話說得好:錢喜歡朝錢多的地方跑,牌欺弱家。
意思是,你的身上的錢越多,越容易贏。如果帶的錢不夠,說不好要出鬼。
這一把,黃敘的牌面不錯,就張筒子,四張條子,原手缺萬。這種牌換成任何一人打,廢話不說,直接奔清一色筒子而去。機會難得,怎麼也要搏上一把。就算最後沒有胡牌,也沒有關係。
可這其中卻有個麻煩,四張條子中有三張六條,只需再來一張六條。無論是別人打六條點槓,還是自摸六條,那都是現金啊!
一時間,黃敘為難了。他想了想,決定放棄清一色筒子的企圖,將一張剛摸上手的四下不靠的一筒扔了出去。
很快,又輪到他摸牌了,伸手一摸,頓時面色大變,竟然又是一張一筒。當下心中懊悔,暗想,判斷失誤,如果我直接做清一色,現在就有一對一筒了。
等到他第三次摸牌的時候,還是一張一筒。
第四次,依舊是一筒。
也就是說,經他手打出四張一筒,頓時心中懊喪得無以復加。我這可是活生生就一個內槓打了出去,那可是三百塊現金。而且,如果不拆一筒,我的清一色筒子已經做成下叫了。
氣惱地將牌扔出去:“一筒。”
“胡了。”高母一把將那張牌搶過去,放到自己面前,笑吟吟道:“黃敘,這個一筒我都放你兩輪了,你還打,那就不好意思了。”
正在看電視的高父將頭伸過來看了一眼,口中嘖嘖有聲:“這牌倒是有趣,黃敘都那麼多筒子了,你還能做成清一色。”
高母呵斥:“別人還在打牌呢,你漏什麼風?”
“原來媽你是清一色,大黃也是一把筒子,那我也別等了。胡了!”高巧巧也將牌扣了下去:“小胡。”
“啊,一炮雙響”黃敘嚇了一大跳,我手頭已經有九張筒子了,丈母孃還能做成筒子清一色,這牌也是邪門。也不知道她的清一色是幾番,不管怎麼說,我兩百塊沒有了。對了,巧巧也胡了,還好她那邊只需要給五十塊錢。
現在,牌桌上只剩下黃敘和鄧家明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