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說了一下湖廣之行的經過,這一趟差事本就十分兇百分險,經過林三洪的刻意渲染,幾個緊要的關節更加扣人心絃,完全就是一出驚險萬分的話本戲。
春桃聽得緊張萬分拳頭攥的緊緊,伏在桌子角上,一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死死盯著林三洪,唯恐聽漏了一句。
“三洪哥,你說那個叫方伯謙的大壞蛋為什麼要跳下去自殺呢?”
“方伯謙不是什麼壞蛋,其實他是一個好人,至少是楚王手下的一個好官。他貪墨了幾百萬兩銀子,這些銀子根本就無法追查。沒有任何人可以治他的罪。要不是他親口說出,永遠也不會有人知道。那麼多銀子,偏偏他一個銅錢也沒有動,而是全都交給了楚王”
“他自己不花錢?那為什麼他要貪墨呢?既然貪墨了為什麼又要交給楚王?”
“他貪墨鉅額銀錢根本就不是為了自己的享樂,而是為了成就大事”。
“就是幫著楚王造反麼?造反可不是什麼好事,是要掉腦袋的。古往今來的反賊哪個有好下場了?”
“造反?嘿嘿,歷史從來就是勝利者書寫的,在勝負未分之前。也說不準誰才是反
“可是……他們就是想造反呀
“什麼造反、如今楚王都進京城見過皇上了,誰敢說楚王造反的事情?皇上還不是客客氣氣的和楚王大說親親之誼、還不是老老實實把楚王送回湖廣、光賞賜的金銀財帛就裝滿了幾天船呢”
“皇帝不知道楚王想造反?不對呀,”
“行了,行了,我怎麼會和你說起這些事情。”林三洪終於認識到和春桃這樣的小丫頭糾結這些事情完全就是給自己找麻煩,以春桃的格局和眼光很可能永遠也不會明白剛才自己所說的一切。她只要知道她的三洪哥哥是個了不起的大英雄就足夠了:“快去睡覺吧,我覺你現在對作坊裡的事情很上心,作坊里正缺你這樣的人,趕緊睡覺明天好幫我照看作坊,作坊裡的事情我還不如你知道的多呢。”
“嘿嘿,最後還有個問題,三洪哥哥回答了我就去睡覺。”
“快問。”
“三洪哥哥是不是不惱我了?”
儘管春桃極力做出一副嬉皮笑臉的小丫頭模樣,林三洪也知道她是很認真的在問這個問題。
林三洪正色道;“你可比以前好很多呢,能見到現在的你,三洪哥哥歡喜還來不及,怎麼會惱你?”
“嘿嘿,那我去睡覺了啊。”
春桃毫不掩飾內心的興奮,歡天喜地的回屋睡覺。
“我的兒,春桃真的長大了,也懂事了。”母親坐在林三洪身邊,象十幾年前那樣撫摸著他的頭;“想來你也知道為孃的要對你說什麼,春桃這個丫頭是我看著長起來的,你們的婚事肯定要定下來。我不管你心下如何。春桃的婚事不管你認還是不認,我是一定認的。”
林三洪就知道母親在重彈從前的老春桃的婚姻問題。
“你現在也不是什麼大老爺了,也別在家裡拿捏什麼大道理大做派。之前春桃就說過,做小也不是不行。這丫頭能讓到這一步,不易了呀,我的兒切莫自誤!”
要是納了春桃妹妹為妾,對於林三洪本人來講,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兩人之間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春桃已經付出了不小的代價,現在也轉變了不少,在林三洪眼中雖然遠遠談不上什麼佳人良偶,卻也自有一份親情在裡頭。尤其是春桃已經走到現在的地步,不能看著她嫁個不如意之人。
在這個時代,說什麼愛情完全就是扯淡,絕大部分夫妻都是湊合著過日子,非要說所謂的天荒地老的才子佳人的故事,就是給自己找不自在了。粱山伯和祝英臺永遠也到不了現實當中,也沒有人追求什麼刻骨銘心的所謂愛情。
事情到了這種地步,林三洪感覺可以接受春桃,但這不是問題的關鍵。
現在的林三洪和以前不一樣了,並不是說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就變得圓滑世故,而是他已經有家業有妻子了。
納妾一事,不論林三洪和春桃這兩個當時人如何願意,也不管母親如何撮合,都沒有用,最後拍板決定成敗的只能是一個人:杜月娘。
杜月娘是明媒正娶的絕對妻。
在別的事情上,月娘必須中規中矩的完全服從婆婆大人,但是在納妾這種事情上,婆婆說了也不算,因為杜月娘這個妻擁有一票否決權。
要是杜月娘不同意的話。就算說的天花亂墜舌綻蓮花也一點用沒有。
月娘這個妻子和春桃這個妹妹之間的關係早就很緊張,在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