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裡。

我丟下叛忍的屍體，跪在地上抱著羽發愣。

這些年來，我一直在自責，為什麼我的血繼界限沒有早一點覺醒。如果我早一點覺醒，就不會拖累羽那麼多年，我們就可以早一點離開那個地獄。

現在，我以為我足夠強了。

握著羽的手不再是溫暖的，帶著脈搏跳動的聲音，而是冰冰涼涼的。

“羽，我教訓他了，我贏了他了！”我捂著羽胸前的傷口，只有那裡不停的向外流的血還是熱的。

我的手摸到羽的身體的時候，我沒有聽見心跳聲。

猛然的將手拿開。

不！不會的！

怎麼會呢？

羽怎麼可能會死呢？

羽總是帶著寵溺的笑容對著我笑，以後也會對我笑的。我第一次見到羽的時候，羽給我取了破寒這個名字，他也是第一個叫我破寒的人。羽就說過，他會一輩子都在我身邊的，他說過的，他不會丟下我的。

我為什麼要來這裡呢？

對了！我是來報仇！

我為什麼要來報仇……我幹嘛回來報仇？！

不要！

我不應該來！

如果報仇的代價是讓我失去羽，我一輩子也不要！我不要……

“羽，我最喜歡你了！”我看著一點兒但應也沒有的羽，只覺得這世間一切都不重要了。如果羽不再理我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我都已經道歉了，你為什麼不原諒我？你是不是還在生氣？羽，你這個混蛋！你騙我！你說過，你會永遠在我身邊！你這個騙子！”

“我不是騙子！”一隻手伸過來給我擦淚，那張手帕上帶著淡淡的香味。“寒，你說過，你喜歡我，這次不是騙我吧？”

我低下頭，怔怔的看著懷裡對我微笑的人。“我……我眼花了嗎？我這是在做白日夢？”

“你沒做白日夢。”羽摟著我的脖子坐起來，道，“寒，水月一族血繼界限的秘術中，有一種叫做涅磐之術，可以透過接觸身體控制自己或他人體內的水分，包括血液迴圈的流動以達到治療所有外傷的效果。我現在剛剛入門，雖然不能控制別人的血液，但控制自己的勉強沒有問題了。這傷……”羽指著自己胸口的刀傷道，“我已經止血了，不會有問題的。”

“真的？”我摸著他的胸口，感到那裡的心臟在跳動，這才稍微放心。

“好了好了！別哭了！你親手殺了那個混蛋！現在有沒有高興？”

啊！是啊！他……怎麼被我殺了？這樣輕而易舉的……被我殺了？

我這才反應過來——我已經把那個叛忍殺了！

這一刻，我忽然覺得，原來一直壓抑著我的東西都不見了。我渾身上下，從沒有像今天這樣輕鬆，是真的輕鬆，連靈魂都不在被壓抑著了。

我忽然覺得有點怪怪的……是哪兒不對呢？

算了，羽沒事就好，這是好事！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羽站起來，指揮著部下們收拾殘局，比如說這個叛忍的屍首還要還給砂隱村。砂隱村的接頭人員卻不知道為什麼剛好在這時候到達。

“不愧是雪隱村的二代目大人，忍術高超！這個人是我們砂隱村的叛忍，逃脫了很久，居然被水無月大人抓住了。”

“舉手之勞，盟友應該如此。”羽客氣的送走了砂隱村的人。

我疑惑的看了羽一眼。

對了，羽怎麼也算是未來的藤影，首領大人也說，他是我們村子裡除他以外忍術最高強的，怎麼有上忍的實力吧？剛才羽砂隱村的叛忍交手的時候，為什麼不用魔鏡冰晶呢？他應該早已經突破了第二階段了才對啊！

秘術……涅磐之術……這個，好像是在水無月一族的血繼界限到達第五階段的時候才有能用吧……

我覺得，我似乎有被他耍了……

“羽……”我捏著拳頭。

“喲！小寒寒？”羽笑著看著我，道，“寒，我們待會兒去川之國旅遊吧！過幾天等木葉的幾個小傢伙把事情解決之後，我們順便把蘭丸接回來！”

我看著羽的眼睛，想起砂隱村的叛忍在將刀刺進羽的身體的時候眼中帶著的疑惑，忽然明白了什麼。

我問道：“羽……你老實說，剛剛你是不是故意輸給他的？”

“輸給誰？”羽疑惑道。

我氣呼呼的道：“水無月羽！我知道你在裝傻！”

“哎呀！你居然叫我的全名？真的是進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