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道轉頭看向張無極,老道苦著臉:“去去,小師姑說什麼就是什麼。”
張小蠻讚許的看了這個很懂事的師侄一眼,老道衝她擠了擠眼睛,小道姑頓時俏臉通紅,掉過頭去不看他,卻看著李雲道,一臉可憐兮兮的期冀。
李雲道苦笑:“不是去玩的。”
張小蠻像大孩子一樣飛快點頭:“我知道。”
十力鼓著嘴,看著張小蠻的眼神有點兒奇怪,李雲道賞了他一記腦殼後,小傢伙才可憐巴巴地湊過來說:“雲道哥,她總跟我較勁。”
張小蠻輕哼了一聲:“誰跟你較勁,小十力,你要叫我師姑,懂不懂?”
十力蔥嫩的小手一指李雲道:“那雲道哥也喊你師姑嗎?”
張小蠻偷偷打量了李雲道一眼,又轉過去衝小喇嘛嚷嚷:“他和你不一樣。”
十力也沒有不服氣,出家人本就沒有那麼多戾氣,摸了摸絨毛般的腦袋,衝張小蠻做了個鬼臉,張小蠻作勢便要打,但想到自己茅山小師姑的身份,轉身板著面孔對一旁躺槍的張無極說:“無極,他欺負我。”
正念著清心咒的老道頓時一個頭兩個大,好不容易尿遁開溜。
五分鐘後,李雲道接到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是一個聲音渾厚的男中音問清了李雲道的樓棟號後,便只說十分鐘後就到,隨後毫不拖泥帶水地掛了電話。
李雲道也沒有什麼行李要收拾,只是“刑天”和“猛士”讓他有點兒不太放心,讓張小蠻把藉口尿遁的老道揪了回來,老道便一臉笑呵呵地應承下來,江寧這邊有他看著,毋需擔心,但他那位勇猛無比的小師姑就拜託雲道了。李雲道見老道笑得賊兮兮,又看了看張小蠻,如果不是茅山道士跟老喇嘛噶瑪撥希有些香火情份,加上小道姑一身跟十力差相無幾的神叨勁兒,普通人見了他們沒準兒真把他們當成詐騙團伙了,尤其是那位總將賊心放在臉上的張老道。
鄭天狼從房間出來,李雲道尋思了片刻道:“天狼辛苦一下,跟我跑趟京城。”
俊秀的小夥兒微笑點頭:“要不要準備啥?”
“以不變應萬變,可能會有些波折,很難說……”
鄭天狼想了想,還是回房間拿了副眼罩塞進口袋,最後還是忍不住撫了撫角落裡那根雕著八蟒浮印花紋的鑄鐵盲棍,搖了搖頭,出房門前對認真插鐵砂的“刑天”道:“你好好兒待兒,從běi ;jīng回來給你帶烤鴨吃。”
初冬時節仍舊赤著上半身露出一身虯結肌肉的年輕漢子正全神貫注對付被電磁爐烤得滾燙的鐵砂,聞言抬頭迷茫地看了室友一眼,點了點頭,這幾個月的引導下他已經能與大家做一些基本的交流了。
十分鐘後,兩輛掛著江寧軍區總參謀部車牌的奧迪a8停在小區樓棟口,李雲道上了前一部車,鄭天狼帶著十力和張小蠻上了後一輛。上車的一幕落在出門扔垃圾的沈燕飛眼中,女展昭皺眉,目送兩輛軍車悄然離開。她想了想,還是忍不住給李雲道打了個電話,他也沒瞞她,但只說要去京城辦點事,明天一早會跟韓廳請假。沈燕飛在門口徘徊了好一會兒,最後聽到李雲道家中似乎還有動靜,敲開門卻是一個白鬍子老道。
她知道李雲道應該江湖朋友不少,但大半夜家裡冒出個道骨仙風的老道,想想都有些起雞皮疙瘩,她表明身份後只是略表關心地問了問家中的情況,正舉得油滋滋的雙手對付一根雞腿的老道滿嘴油膩,說話也含糊不清,難為他這種狀態下還能整出點道家高人的風範。
此刻,李雲道腦中卻一直在盤旋著那個老人的身影,上車時看到車內坐著一位年過五十的老者。老者衝他點了點頭,李雲道這才發現這是位肩扛兩顆金星的中將。
中將微笑招呼李雲道坐在自己身邊,吩付司機直奔郊外的軍用機場,隨後閉目養神。
李雲道打量了中將兩眼,只覺得到底是當兵的,靠在椅背上仍舊胸脯挺得筆直,正應了“坐如鐘、立如松”的古訓。
正想著是不是要跟人家中將寒暄兩句的時候,王小北的電話又來了,上來就問:“接到沒?”
“正往機場去呢。”
王小北說:“你把電話給徐司令。”
李雲道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身邊這位應該就是王小北口中的徐司令。
“呃……徐司令,北少的電話……”
徐則勇睜開眼睛,毫不猶豫地接過電話,但看向李雲道的眼神卻有些困惑。
不知道王小北在電話裡跟徐則勇說了些什麼,這位被